第九章:虞姬和霸王(1)



www.duxs8.net推荐各位书友阅读:东京第一美少年第九章:虞姬和霸王(1)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中场休息的时候。 两位演员走下舞台,稍作调整。 大妈们就在席位上吃饭,讨论剧情。 “片冈先生的女角真俊呐,让人心动。” “樱姬真是可怜,这男人把她卖到了青楼,她居然都无怨无悔。” “是啊,樱姬可是公主,居然被那样对待。” “看来她还是爱那个男人的吧,虽然表面上说恨啊恨的。” 旁边有一群孩子在比赛谁的海苔卷吃的快。 于是响起一阵‘卡察卡察’的声音。 空气里飘着西瓜、纳豆、黄瓜、饭团、大麦茶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羽弦稚生喊,我饿了我饿了。 宫本雪子去给他买了章鱼小丸子,海苔卷,盒装咖啡。 回来时,座椅上的羽弦稚生消失了。 她的脸色骤然苍白,拉着旁边正吃饭的妇女们:“我的孩子呢?” “呀,你说那长得漂亮的孩子呀,他被工作人员带走啦!” “是呐,去了幕后。” 有人指了指花道幕后的帘子。 舞台后面,片冈孝夫先生,正在和羽弦稚生握手,然后要签名。 这么大年纪的中年粉丝,羽弦稚生是头一次见,于是给了签名,握住了他涂着霜粉的手。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您。”站在一旁,打扮成樱姬公主的坂玉东三郎,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 “该我了。”他说完,走到了羽弦稚生的旁边。 他搭住羽弦稚生的肩膀,羽弦稚生比了个耶的手势,合影光亮起。 “要是回东京再能见您就好了。”东三郎哀怨地说。 “你们还要继续跑演出么?”羽弦稚生问。 “是呐,年前还要三十多场要跑呢,您的演唱会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呢,到时我一定要去捧场。”东三郎薄薄的嘴唇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呐。”羽弦稚生说。 “要是您也能演歌舞伎就好了。”片冈先生笑着说,“歌舞伎快没人啦,都是我们这帮老骨头了。” 据说,神绘灵已经对媒体公开了作为女生的身份,歌舞伎业界内最头牌的花景半二郎先生,被她给气得半死,当天就进了医院。 歌舞伎这门古老的艺术,很快就会失传吧。 以后,这帮妇女们过年,或许就要在家里看电视了,想想也是不幸的。 这些大师展开在全国范围内的巡演,不仅是为了扩大这门古老艺术的影响力,还抱着在乡下收几个好苗子的目的吧。 宫本雪子掀开了帘子,工作人员拦住了她。 羽弦稚生对着两名演员挥手,两名演员对着这名后辈鞠躬,他们的身份全然没必要鞠躬,是否带着乞求的意味呢,无论他加入哪个门派,左卫门也好,右卫门也好,对于歌舞伎町界,都是天大的好事。 在日本,中国京剧戏派的梅兰芳,也是妇女们的酷爱,甚至可以说是神。 羽弦稚生不会歌舞伎。但是在前世,小时候,他学过京剧。 而中国古典戏剧和日本古典戏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极为相似的。 如果他想学歌舞伎,上手应该会很快。 《夺子之战》大河剧里,有相当多的戏剧要素,他准备过两天去东京到拍摄基地里试戏的时候,看看要不要表现一下,浅露两手。 毕竟成为男主演,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到宫本雪子来找自己,羽弦稚生迅速地熘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歌舞伎演员的特制餐饭。 这是他特意跟片冈先生要来的,片冈先生很高兴地就给他了。 坐回原位,他炫耀地打开木制饭盒,给宫本雪子看里面的内容。 里面装着焗通心粉,洒在上面的,是鸡腿肉和蘑孤混制而成的白酱,旁边是没有放大蒜的煎饺,炸猪排。 下面一层放着水果,是鳄梨,苹果,西瓜块。 还有一小瓶清酒。 不少歌舞伎演员认为,上台前喝清酒,有助于表演。 羽弦稚生把餐饭给了宫本雪子,让她吃。 他的脸上是‘我厉害吧快夸夸我’的表情。 宫本雪子从没有吃过这个东西,很好奇地吃光了,还喝了清酒。 羽弦稚生还依靠在她的怀里,啃着海苔卷,脑袋枕着她的胸脯。 喝过酒的雪子,兴致很高,不再是温润雅致的,而是兴高采烈。 酒量很低呀,她这人。 不知为何,他觉得喝过酒的雪子,胸脯软绵绵的,像是融化后的雪。铺天盖地的雪。 应该是放松了吧。 戏散了,雨停,月亮也出来了。 有钱家的人包着三轮跑车回去了,大多数人是步行。 宫本雪子在门口买了演员的贴纸,贴在了包包上,很漂亮。 她买贴纸的时候,羽弦稚生捡到一张一千円的钞票。 会是谁的钞票呢? 放眼望去,都是人,人都散了。 宫本雪子准备带着他,把钱送到警察局。 根据日本的《遗失物法》,六个月后没有失主来认领,这一千円就归羽弦稚生所有了。 当然,两人,谁都不会抱着那样的目的。 羽弦稚生拿起钞票,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望着边角上的油渍,说:“雪子,我大概知道是谁丢的。” 宫本雪子惊讶地歪着脑袋,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魔法:“是谁?” “这是我的推理,如果正确了,可以亲我一口么?” 宫本雪子想了想,答应了。 羽弦稚生是神明的孩子,可是他不是超能力者呀,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他带着宫本雪子,去剧场里,找那个卖货物的穷酸女人。 一问,果然是她丢的钱。 而且,不止这一张,掉了约莫有五张呢。 别的那四张,应该是被别人捡走了,不准备归还了吧。 羽弦稚生啊了一声,说我好像知道那四张在哪里! 他跑了出去,从口袋里自己摸出来四张他自己的钞票,又回来,说是在刚才的地方,又捡到的,递给了女人。 女人喜极而泣,连声说着感谢。 宫本雪子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钞票,她为他的善良而感到欢喜。 不过,他究竟是如何推测出来的呢? 这是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的。 “你听我说,你就会明白了。”羽弦稚生走在乡间小路上。 “那是因为,钞票上的气味,还有油渍。”他说,伸出手来,“雪子,你闻闻我的手。” 雪子闻了他的手,是章鱼小丸子的气息。 那个女人是卖章鱼小丸子的,这没错,可就凭这一点,推测出是她,还是很夸张。 “万一是客人的呢?”她问。 “不,不是,首先来说,章鱼小丸子一百円三个,客人不会掏出大额的钞票来买,当然,万一要有呢,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所以说,还有油渍这一点嘛!”羽弦稚生说。 他拿出一张千円钞票,让宫本雪子放回钱包。 宫本雪子接了过来,捏着钞票的上端,将钱插进了钱包里。 “再给我。”羽弦稚生说。 她好奇地掏出钱,又递了过去。 羽弦稚生捏着钱的边缘,把钱收了过来。 “雪子,你看,如果我是卖章鱼小丸子的女人,收钱的时候,手会捏着边角,就像这样。” “如果你是客人的话,接到找零,手指会捏着钱的上面,因为方便放回钱包。” “那个油渍在边角,而不是在上面,说明接钱的可能性比较大,会场里只有她一个人卖章鱼小丸子,需要接钱,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原来是这样。” “所以才会掉钱的吧,她可没有时间放钱包,都是塞在口袋里。” 回家的路上,两人走累了。 宫本雪子买了一杯奶茶,喝着。 正好路过了一辆返程的三轮跑车,宫本雪子叫住了车夫,租下了车。 在车上,宫本雪子啪叽亲了一口他的脸蛋,作为奖励。 “稚生,你是个善良聪明的孩子。”她认真地说。 羽弦稚生高兴地不得了。 抬头看,天上的月色,多么美丽。 天空因为寒冷而显得澄澈,不知什么时候,会下起雪呢? 羽弦稚生拿过宫本雪子喝了一半的奶茶,吸管放进了嘴里,很甜很甜。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别人用过的,他绝不会碰。 可独独,他对宫本雪子没有洁癖。 上次,她的尿,也是一样的,端尿盆的他,并不觉得脏。 她的爱是无私的。 他对这种爱产生了敬畏。 诸位,试想一下就会明白了。 如果那一天,宫本雪子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不是他,而是别的孩子。 她会像爱稚生一样爱他么? 答桉是肯定的,因为宫本雪子就是这样的温柔女人。 因此,假设他是丑陋的,没有实力的,她也会无私地爱着自己。 这是他能肯定的。 她的爱不掺杂任何的利益要素,是纯白无瑕的。 自始至终,那些债务,她都没有让他帮过忙,羽弦稚生的银行卡里,有着天文数字,她不会不知道的,但她从未开口跟他要过钱。 她只是一个人在衣装店里拼命打工,哪怕休假了,她在家里也是忙着读衣装类的书,自己设计衣服,因为要陪他来雪国,不能参加店里的生意,所以她在镇子上打零工赚钱,没有怨言,只有幸福。 这种无私的爱,是高贵的。 得到她这种爱的,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自己就是那个人,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可是,有时候,他也想她能够自私一点,把他当成她个人的拥有,他希望她像是爱一个男人爱着自己,对自己奉献一切。 可这条道路,哪里会那么容易呢? 雪子是坚韧、传统的女人,她不会爱上一个少年。 她是现实的,因为她会更早的老去。 正是因为不想耽误他,所以才死死地压抑心里那道难解的情绪吧。 什么时候,能释放她的内心呢? 让她对自己,产生女人对男人那样,充满欲恋、无法割舍、愿意奉献一切,什么都可以给予的爱呢? 无论如何,羽弦稚生都会坚持下去。 他不是为此而活着,可为此而活着的他,才是他。 诸位,爱这种东西,不是戏里的人,谁又会真正明白呢? “稚生,奶茶给我留一口。”正在看月亮的宫本雪子,回过神说。 “啊,已经喝完了。”羽弦稚生说。 宫本雪子吸了两口,什么都没吸上来,她揭开奶茶的塑料盖,把底下没吸上来的果肉,都喂到了他的嘴里。 回到家里。 洗过澡的宫本雪子,披着湿发,去到院子里,把中午吃剩的煎饺带给了山雀,山雀叼着煎饺,朝着森林的方向飞走了。 天空是透明的黑,鸟的翅膀对比强烈,大地空旷。 快下雪了。 ...... 十二月五号,收拾行李,返回东京的前一天。 雪子生病了。 于是返回东京,往后推迟了两天。 羽弦稚生退掉了机票,尽心尽责地在床边,照顾着宫本雪子。 “耽误你了,抱歉。”她呆呆地说,望着天花板,脸庞憔悴而美丽。 “工作不会有你万分之一重要,不要说这种话了。”羽弦稚生说,坐在床边,外面。 夕阳正下坠,天空下起了暮雨。 地面上铺着羽弦稚生的席铺和被子,两人一起睡在她的房间里。 宫本雪子担心将感冒传染给他,但无论怎么撵,都撵不走他。 端来热水,给雪子擦了擦脸,从她的胳肢窝下拿出温度计,又回到了三十九度,已经吃过药了,温度却怎么都下不去。 看来不只是感冒,还伴随着发烧。 应该是病毒性的感染,这段时间,镇子上生病的人不在少数。 羽弦稚生说了一声‘我去找医生’,便起身。 刚从椅子上起来,雪子就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身子很冷似的缩在被窝里,声音柔弱:“不要走,你看着我,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如果自己的视线能让她好起来,哪怕看一万年,羽弦稚生也愿意。 “我很快就会回来。”羽弦稚生说。 离开了他的手,雪子变得昏昏沉沉,没有回应。 听到门关上的声响后,她的眼角倏然无声地流下一行眼泪,那清澈的泪滴往下滑,把唇上的红痕冲澹出了一条痕迹。 她费力地翻身,从枕头下取出了口红,这口红是在杂货店里买的,听说是来自美国的米切尔牌的硬质口红,这个是城里的舅舅带给两姐妹的,两姐妹不用口红,羽弦稚生以原价买下来,送给了宫本雪子。 宫本雪子有不少口红,每个都比这个贵,但最近她很喜欢用这个口红,每天早上都把嘴唇涂得红彤彤的。 她涂好了口红,小心收起放好,缓缓躺在床上。 一个小时后,羽弦稚生带着一位乡村医生到家。 “可能是肺炎。”乡村医生说,“但不用太担心。” 说完,给雪子打了一针。 羽弦稚生紧紧盯着他的手,捏住了宫本雪子的肩膀,接着,他看着那针管刺破雪子素白的肌肤,药液缓缓注入到她的身体里。 晚上,宫本雪子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说肚子饿了。 羽弦稚生给她熬了小米粥,又煮了三个鸡蛋,宫本雪子唏哩呼噜地都吃光了,躺在床上打了个饱嗝。 一看温度计,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 第二天,雪子的病彻底痊愈。 阳光温暖,照在她的脸颊上,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羽弦稚生的手里,正捧一本初级的医学书在读。 “你在干什么呀,稚生。”她柔柔地问。 “我在学医。”羽弦稚生说。 若不是雪子这次的生病,他一辈子也不会对医学感兴趣。 宫本雪子笑了,摸了摸他的头,羽弦稚生眯起眼睛享受着她的抚摸。 在对雪子的爱上,他是个小气鬼,是个没出息的笨蛋,雪子感冒了,可以找医生来瞧,以后她的隐私处出问题了,难道也要找医生来看么? 他抱着这样的目的,准备将医术变成自己的技能之一。 “无论你缺什么,我都会给你。”他说。 ...... 十二月八号,天气晴冷。 阳光的质感是玻璃,无法御寒。 穿上雪子亲手织好的毛衣,羽弦稚生拎起行李箱,花鸟风月搂住了他的胳膊。 要回东京,试戏了。 宫本雪子开着日产240sx送他们去新潟机场。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注视着两个人朝着机场里走去,她微笑着挥手。 回到家里,田空葵坐在檐下,抱着玩偶等她。 宫本雪子在她的身边坐下。 “我不信神明,可请神明保佑。” “我想跟那孩子,一起看初雪。” “所以,等他回来,在下雪吧。” 她站在院子里这么想,望着鸟类飞远了。 ...... 东京,到了。 羽弦稚生和花鸟风月搭乘上东大艺术派遣来的专车,朝着日本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赶去。 在车上,他在脑海里回忆着曾经小时候学过的京剧。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等会儿应该会用上,希望他们不要太惊讶就好。 在那里等待他的,除了演艺界里的一众大老之外,还有负责剧本的国民作家丹生花枝,以及被业界内誉为最严苛的导演——春江传人先生。 今天来试戏的偶像,不止他一位。 羽弦稚生到了剧组,才发现,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第一眼,就看到了神绘灵。 两个月不见,头发到肩,正穿着华裳背台词的少女,见到他走进来,嘴唇微张,接着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狠狠地扭过头去。 说真的,要是只有她一个,倒也不算惊喜。 羽弦稚生视线左移。 望着那一位曾经在樱萌学院见到的,带着一帮孩子把他衣服给扒拉掉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小萝莉。 她缓缓地转过小脑袋来,眼眸渐渐放光,冲着他甜甜一笑。 羽弦稚生并不想与这两位雌小鬼纠缠,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站在最前面迎接他的人,又是一个惊喜。 那是一个少年,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眼袋黑眼圈有点重,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咬着手指,望着他阴恻恻地笑。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背剑的少女,那剑很细很细,似乎并不像道具。 “你终于来啦。”他无趣地舔了舔舌头。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东京第一美少年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东京第一美少年》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东京第一美少年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东京第一美少年》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