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榨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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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1351年1月2日,又一个周一。\n\n埃姆林怀特走下属于自己的马车,看了眼被云层和淡雾遮掩的太阳,戴上了半高丝绸礼帽。\n\n走向教堂门口的途中,他轻轻转动了一下左手戴着的那枚戒指。这枚戒指的核心是一份序列3‘召唤大师’的非凡特性,对于正筹备晋升的埃姆林而言,他完全可以通过粉碎这枚戒指来获取晋升所需的非凡特性。\n\n但他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枚戒指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件强大的封印物,更是他作为始祖眷者的证明!\n\n这可是始祖亲自赐予的神奇物品,如果他把戒指粉碎,不就说明他对始祖的信仰不够虔诚吗?所以哪怕这辈子都不能晋升序列3,埃姆林也觉得不会粉碎这枚戒指!\n\n带着这样的想法,埃姆林走进丰收教堂,自动自觉地摘下了头顶的礼帽。\n\n这个时候,正等待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布道的卡西米、欧内斯等贝克兰德血族相继站了起来,望着过道上的地面,声音不大地开口道:\n\n“早上好,伯爵阁下。”\n\n埃姆林的目光从一众血族身上扫过,他知道这些血族的恭敬并非发自内心,甚至多少都有些不情不愿,原因也很简单人们总是可以理解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获得成功,却很难容忍自己身边的人也同样获得成功。\n\n因为陌生人和他们无关,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而朋友却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人,朋友的晋升会让他们有落差感,会羡慕甚至是嫉妒,会有‘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他只是运气好而已,换成我也一样可以’之类的阴暗想法。\n\n这种心理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n\n当然,不管这些血族抱着怎样的想法,是羡慕还是嫉妒都无所谓。\n\n因为埃姆林不在乎。\n\n反正不论他们是怎么想的,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埃姆林怀特已经是序列4的半神,是货真价实的血族伯爵,更是始祖钦点的眷者!\n\n就算其他血族再怎么难以接受,也必须在见到他的时候低头喊一声‘伯爵阁下’。\n\n不如说,埃姆其实就想看到他们这副表情,这幅妒忌他又不得不恭敬喊他‘伯爵阁下’的表情。\n\n埃姆林怀特心中暗爽,表面却是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n\n“米斯特拉尔还没来吗?”\n\n“米斯特拉尔伯爵在家里布置了一个小教堂。”欧内斯简单解释了一句。\n\n埃姆林没去评价这个行为,只是边向前方走去,边随口道:\n\n“但举行弥撒的时候,还是得到这里来。”\n\n他左右看了一眼后又道:\n\n“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呢?”\n\n“主教在后面等您,教会的使者到了。”欧内斯控制住脸部的表情,相当恭敬地回答着埃姆林的问题。\n\n教会的使者……埃姆林转了下左手戴着的淡红指环,走向了教堂后方。\n\n\n\n拜亚姆,海浪教堂。\n\n阿尔杰身穿绣有闪电和海浪符号的主教长袍,戴着一枚金属制成的风暴圣徽,站在钟楼顶部,眺望着距离拜亚姆不远处的城市。\n\n那里曾经是一片原始树木,但如今那片森林连通周围的丘陵、小山都被一一夷平,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风格豪放粗犷的城市。它的中央并排竖立着两座高塔,一个圆顶,一个尖顶,皆呈奇异的银色,在太阳照耀下反射出了略显刺目的光芒。\n\n围绕着这双子塔,铺开了很多条水泥砌成的道路,它们或通向一座座以石头为主材料的建筑,或连接着宽阔的广场和训练场,道旁皆已种上青翠的树木,给人一种蓬勃繁盛的感觉。\n\n那里是新白银城,是‘愚者’先生的信徒们建立的奇迹之城这并非形容词,而是货真价实的由‘奇迹’建造的城市。\n\n那里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街道,都是白银城的居民们向‘愚者’先生祈祷得来的。\n\n可以说,新‘白银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奇迹,展现着属于‘愚者’的神迹。\n\n也正是靠着这些这些连普通人都肉眼可见的神迹,驱使着拜亚姆的居民们本能的开始信仰‘愚者’。\n\n因为蓝山岛的土著们已经深刻意识到‘愚者’先生是一位足以与风暴之主等存在相提并论的真神,并且这位真神无比仁慈,极为慷慨甚至会以神迹的方式为自己的信徒赐下房屋与食物,让他们免受饥饿与寒冷!\n\n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不清楚信仰对神明的意义,更不明白神明们执掌的权柄到底有什么区别。\n\n他们只知道‘愚者’是如此的仁慈,如此的慷慨,其他神做得到吗?\n\n既然其他神明都做不到,那我为什么不信仰‘愚者’而要去信仰你口中的神明呢?\n\n这样的观点不仅仅是在土著中流传,甚至是在风暴之主的居民中也快速流传。\n\n作为罗思德群岛的枢机主教,阿尔杰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毕竟单单是最近前来海浪教堂祈祷的信徒,就已经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n\n而要知道海浪教堂可是罗思德教区的主教堂,能够来这里祈祷的都是拜亚姆的上层人士,大都非富即贵。如果连这些‘精英’信徒的数量都少了三分之一,底层的信徒流失只会更为严重。\n\n如果是普通的枢机主教,此时恐怕已经忍不住采取措施,即便不能正面攻击‘愚者’教会,也一定会想办法遏制这种趋势。\n\n但阿尔杰显然不是一般人。\n\n他虽然也有将这里的情况汇报总部,但却从未主动采取过任何行动。\n\n毕竟阿尔杰本就心向愚者教会,和愚者教会的大主教戴里克也是老相识,甚至算得上戴里克的半个老师。比如戴里克所了解的大部分神秘世界的情报,基本都是他给的。\n\n在这种情况下,指望阿尔杰对付愚者教会纯粹是白日做梦。\n\n所以别看阿尔杰现在还留在风暴教会,但这只是暂时的。\n\n他之所以会选择留下,其实只是单纯为了利益最大化,榨干风暴教会的价值\n\n比如说,作为统领一个教区的枢机主教,阿尔杰随随便便就能‘省’下一笔钱给自己花,而在之前的战争中,罗思德群岛上的矿藏、种植园、香料庄园和工厂都在以低于本身价值的价格抛售,只要有实力买进,隔上一阵就能大赚!\n\n更为重要的是,风暴教会总部也对白银城、月城出售的非凡特性和魔药配方有不小的兴趣,提供了一大笔资金用于购买。至于经手人,毫无疑问是罗思德教区的枢机主教阿尔杰威尔逊,而类似的过程中有些损耗是不可避免的,可以理解的。\n\n而在暗地里,阿尔杰也早就已经规划好‘跳槽’到愚者教会的全盘计划。更别提他还有戴里克这位愚者教会大主教的承诺,只要他跳槽过去,就可以当场转型成愚者教会大主教。\n\n当然,阿尔杰之所以留下还有另一个原因,他需要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务。\n\n对于‘初火创世’这一套理论,阿尔杰简直再熟悉不过。\n\n毕竟这套理论虽然并非由他提出,但却通过‘梦境世界’亲身体验过那个由‘初火’创造的世界,并且他还参与了《愚者圣言录》的编撰,对这套理论可谓是滚瓜烂熟。\n\n也正因此,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完成替风暴教会重修《风暴之书》的任务。\n\n当然,仅仅是编撰还不够,他还需要确认新版《风暴之书》在风暴教会内的流通情况。而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风暴教会全盘接受新版《风暴之书》。\n\n但就目前而言,风暴教会内的意见尚未能达成统一,有少部分顽固派坚决抵制新版《风暴之书》。\n\n当然,这样的说辞也就能骗骗普通信众,但骗不过阿尔杰。\n\n作为信仰风暴之主的组织,风暴教会自然是万事都以风暴之主为尊。只要风暴之主亲自降下神谕,教会内部根本不可能存在不和谐的声音。\n\n而在全世界都开始推行‘初火创世论’的情况下,风暴教会作为正神教会中唯一的特例,其在整个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混乱,其实恰恰就代表了风暴之主的态度一方面想要向‘愚者’先生示好,隐隐有加入统一战线的念头,但却偏偏又摇摆不定,似乎是在考虑其他选择。\n\n可以说,风暴教会内部的分歧,其实就是风暴之主本人模糊暧昧态度的体现。\n\n对此,阿尔杰不做评价。\n\n虽然他觉得风暴之主的犹豫有些愚蠢,但他不会随意评判神明。\n\n尤其是对于一向以‘暴躁’出名的风暴之主而言,‘优柔寡断’这四个字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的字典里。所以当阿尔杰目睹风暴教会目前的混乱时,甚至一度怀疑风暴之主是否已经换人。\n\n因为阿尔杰不觉得风暴之主会愚蠢到优柔寡断,但事实又偏偏摆在眼前,不得不信。\n\n这或许是风暴之主真的变得优柔寡断,又或许是其中有他所不了解的隐情。\n\n而神明层次的事情实在是过于遥远,即便猜出内情阿尔杰也根本无力插手,无非是庸人自扰。因此比起风暴之主的态度,他更在乎的是眼前的事情\n\n阿尔杰眺望着那座展现出蓬勃生机的城市,心中敏锐地多了几分危机感:\n\n白银城和月城作为能够在神弃之地扎根的城市,其居民几乎全员是非凡者。\n\n而半神的数量也同样不在少数,在离开神弃之地时就有七位。\n\n而经历了与弗萨克的战争,白银城从战争中获取了数量不少的序列4非凡特性,如今的半神数量已经达到了十三位,甚至连序列3的半神也有4位!\n\n不知不觉间,‘愚者’先生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堪比正神教会的程度,就算有一定的差距,也只是差在漫长历史沉淀出的积累上。\n\n“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这些变化,肯定不会相信。”\n\n阿尔杰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内心却不是那么平静。\n\n因为愚者教会的壮大虽然是‘愚者’先生希望看到的,但这对于阿尔杰而言却未必是什么好事。\n\n因为愚者教会有十三位半神也就意味着,即便阿尔杰跳槽过去,他也只是十四位大主教之一,十四分之一!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分母会越来越大。\n\n等他加入愚者教会时,又会诞生出多为半神,十五分之一、十六分之一,甚至是二十分之一。\n\n人越多,就越是会稀释阿尔杰担任大主教时所能拥有的权柄。\n\n所以,他必须在前往愚者教会之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尽可能的积攒功绩。\n\n只有这样,他未来才有机会担任愚者教会的大主教之首甚至是愚者教会的‘教皇’!\n\n这‘教皇’之位,‘太阳’做得,我‘倒吊人’做不得?\n\n“枢机主教阁下。”\n\n一位代罚者小队的队长走上钟楼,恭敬道:\n\n“风暴之渊来人了,是亚恩考特曼大主教。”\n\n“嗯?”‘倒吊人’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平静道:\n\n“我现在就过去。”\n\n\n\n下午三点,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n\n斑驳长桌的两侧,一道道深红光芒同时腾起,定格成了‘正义’、‘恋人’、‘倒吊人’、‘太阳’、‘魔术师’、‘隐者’等塔罗会成员的身影。\n\n“下午好,‘愚者’先生。”\n\n奥黛丽环顾一圈,像往常那样站起身地虚提裙摆,向斑驳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n\n“新年快乐。”\n\n接着,她带着浅浅的笑容向其他成员完成惯常的问候。\n\n‘太阳’戴里克已经很久没有再通过默数心跳来计算时间,只需要看一看壁钟,就能精确知道还有多久召开塔罗聚会。\n\n此时,他等到‘正义’小姐打完招呼,跟着塔罗会其余成员一道站起,向着青铜长桌最上首行礼道:\n\n“下午好,‘愚者’先生。”\n\n‘月亮’埃姆林左右看了一眼道:\n\n“我想知道‘耕种者’和‘月亮’途径相比别的途径是否存在一定的特殊?”\n\n提出问题后,他一点也没掩饰,相当坦然地补充道:\n\n“我最近了解到,大地教会内部体系与正常不同,分为神恩者和神眷者两个部分……”\n\n等‘月亮’埃姆林简单描述完,‘倒吊人’阿尔杰、‘隐者’嘉德丽雅、‘星星’伦纳德等人彼此看了一眼,皆给不出合理的解释。\n\n当然,在座的每一位成员,包括‘太阳’戴里克,都能听出大地教会内部体系的不正常。\n\n因为对于其他教会而言,通常都会大力培养与神明同一途径的非凡者,可大地母神教会却刚好相反。\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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