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偶识卓涵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林涵吃完饭，回复他： “出去找了个兼职——反正闲着没事” “哟，林大小姐还主动找活干啊！你平常懒得连衣服都是积攒到了一周了再洗，不得了不得了！”，郑楚凡这么没心没肺地调侃着。 林涵苦笑着回了句：“这不要养活你嘛，你这个一顿要吃三个鸡蛋两瓶牛奶的人！不多赚点钱怎么养得起。” 两人接着聊了些有的没的，林涵感觉到一和郑楚凡说上话，心里就开心了不少，明天面对主管也多了些勇气。 第二天，林涵穿戴整齐，6点半就到了小区楼下，她想着，趁着时间早，人也少，不如来练练声音和胆量吧。 小区有前院和后院，前院里人多，这时候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早练太极，林涵便来到比较僻静的后院。后院里有一个长廊，上面搭着葡萄架，这时节早已经干枯，座位不是很干净，林涵便站着。 酝酿好久，林涵逼自己喊出： “华尔洗衣机...”，刚喊出五个字，林涵就停下了，她责备自己道，这点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更何况街上的人？ 主管说过，声音的要求是以自己为中心，十米为半径的范围内都能听清，这当然很难，不过人嘛，要求都是往着高了提。 蔡姐私下给林涵说过，能让以五米为半径的范围听见就很不错了。 她想到这里，深深吸一口气，想想爸爸，想想这个家，她心里默数1、2、3，奋力喊了出来： “所有门店打五折，欢迎各位顾客光临...”，比刚刚大了一点点，她鼓励自己道。紧着那声音，她反复练了几遍，又开始逼着自己往更大声音喊去。 正练得起劲，突然林涵正对着的窗户拉开了，先前那儿有一片小的灌木，林涵刚开始一来还很诧异，这个小区竟然有人种灌木？ 灌木把窗户遮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林涵还没看清拉窗帘的人是谁，就听见声音： “谁啊！大清早在这喊什么啊？烦不烦！”，这边拉开窗帘的卓涵不耐烦地说道，自己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生觉，就来扰扰扰！ 林涵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眉中间长了一颗黑痣，鼻子厚而挺拔，头发向上，穿着印有科比头像的宽松灰色卫衣。林涵当即回答道：“不好意思啊，我换个地方，”，说完转头就要走。 这边卓涵一抬起头，把窗边有些凋零的灌木拨开一点，他见到的林涵：穿着白色的长羽绒服，扎着利落的丸子头，看上去秀色可餐，呸呸呸，是清秀可人；而且眼睛好看，十分灵动，他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痴痴地望着她，甚至为自己刚刚的语气后悔，眼看她转身就要走了，才逼着说了句： “没事，你小声点就行”，内心os：别走啊！ 林涵对着他歉意地笑了笑，还是走了。想着，看来以后要练得话只能到小区附近的那所中学的操场去了，那儿人少，也吵不着别人。 窗子里的卓涵心里有些气馁；不过，他想着，既然是一个小区的就不愁再见不到你；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上的是哪所中学？又或许是已经工作了？刚刚听见她喊什么“海尔洗衣机？”还是“华尔洗衣机”？得了，待会上街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他便躺回床上去，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林涵不知道，这平常的一天，却给这个少年的人生方向带来了巨大的改变，甚至是决定性的改变。 林涵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快紧跑到公家车站，坐了五站后，她来到了集合的鸿升广场。 陆陆续续，队里的其她人一个个接一个来了，八点十分，一行人出发，林涵特地站在队伍中前排，因着早上练了会，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主管到后面来巡视，路过林涵身边，看了林涵一下，没再说什么，走到后面去了。 林涵心里有些小开心，只要自己再努努力，还是可以留下来的。早上刚来的时候，蔡姐就给林涵提醒道，主管昨儿刚刷了一批人，让她今天机灵点，好容易给主管说再留林涵一天。 林涵这时十分庆幸逼着自己早上练了会，不然这会，早就被开除了，接下来，她更是卖力地喊广告词。 走了两个小时后，主管让大家停下来休息，林涵便跑过去和蔡姐说些话，却听到后面两个妇女的絮叨声： “不就是长得年轻漂亮嘛，别的还能干啥？你看昨儿还差点让主管开除呢！”，一个妇女冷冷道。 “就是，你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病怏怏的”，另一个也接嘴。 林涵回头一看，那两人立马停住了嘴，警备着盯着林涵。 原来是队里的两个阿姨，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时常说人家家里的是非，另一个很胖，耳朵上挂着劣质的金耳环。 “没事，你别管她们，她们也就是嘴上酸得很，人实际上不坏的”，蔡姐看向林涵望着的方向，挽过林涵的手，小声说道。 林涵很是郁闷：“可是，我又没跟她们说过话，是我哪里得罪了她们吗？” “这个啊，说来话就长了”，蔡姐卖个关子道。 “蔡姐，你就给我讲讲嘛”，林涵转着眼睛，望着蔡姐。 蔡姐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说道：“你知道我们公司有个王姐吧，就是我们县的那个经理” “知道啊，她怎么了？” “她不是有个儿子嘛，叫景润，大学刚毕业，在这工作，也没个对象，王姐便放下话来，谁家里有合适的姑娘，可以安排出来见个面”，蔡姐停顿下，喝口水，继续道：“你想王姐是经理，睡不想巴结啊，这不，刚刚说你的那两位正好都有女儿，就自告奋勇去了，结果她们的女儿一个又胖又懒，一个比景润大四五岁，还没个正式工作，景润被搞得烦了，见都不见她们，直接拒绝，放出话来，得有你一半好看才考虑” “可是我不认识王经理的儿子啊，他怎么知道我的？”，林涵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看你的证件照吧”，蔡姐瞎猜道。 “哦，原来是这样”，林涵笑着想着，那张证件照的确是照得还不错，哈哈哈，王经理儿子真有眼光！得，她又开始自恋了！ 说话间，主管招呼大家起来继续宣传工作，林涵也没再计较那两个阿姨碎嘴皮子的事，自个干自个的事了。 傍晚踩着夕阳回到家，虽然嗓子有些哑了，但林涵觉得心里开心了许多，刚吃完晚饭，郑楚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林涵把手机振动调成静音，像兔子一样窜回房间，正要接通时，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那端。林涵想着要不跟他打字吧，别让他听出自己声音哑了。 于是，林涵就说家里不太方便，郑楚凡便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他说道： “哎，涵涵，我们开学出去玩的酒店我都订好啦” “哦哦！辛苦你啦！Mua...”，林涵猛然想起，对哦，还有出去玩的事，在她爸出事前就约好了的，可是现在家里这情况，她怎么好意思找家里要钱出去玩？ 可林涵又不想失去和郑楚凡进一步沟通感情的机会，她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做很多事情。 虽然年前怕他经费不够，已经打了一千给他，但这肯定不够啊，上海，黄山，那么多天，消费也不便宜，林涵这下头都大了，这可要怎么办！ 聊天界面一度陷入沉寂，若不是出了这个事，林涵现在一定很期待地跟郑楚凡讨论怎么安排行程。 当然，实际上，这种两个人的旅行，总有一个面面俱到，既定酒店，又查路线，而另一个好好扮演弱智的角色就行了。 林涵计划着，算上做兼职的这点钱，这么七八天最多一千块，小城的工薪不高，除了举牌子，当服务生，也就是家教薪酬能稍微好一点，离开学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每天晚上都补课的话，家长们不知能不能接受。 这么想着，林涵打开电脑，又开始写广告单，交代了学历、补课时间、对象和每个小时的工资，她马不停蹄跑到小区楼下去打印和粘贴，上一次广告单的效果并不好，林涵想着，要不去扫楼？ 华章国际小区一共八栋楼，分为A、B两区，林涵家在B区，她心想：A区住着的多是年轻夫妇，小孩没有多大，可少贴一点；B区年龄大一点，可多贴一些。 自己给初中的小孩补补英语、数学还绰绰有余，高中小孩虽然钱多一点，但林涵这个半吊子水平，但凡那孩子成绩好一点，自己就起不了太大作用。 她当即敲定，B区的4栋楼房，每个楼层的电梯出入口都要粘贴，林涵自家住在22楼，最高30楼，有的楼层人少，而且声控灯不好控制，一片看过去黑压压，十分阴森；林涵只好拉着林妈一起，两人快手快脚的，一上午才用胶布贴完了四栋楼。 其中，到13楼时，刚好碰见打扫清洁的阿姨，垃圾桶正对着电梯，那个阿姨正在到垃圾，林涵母女俩累了，也没和她搭话，等她们进去电梯后，电梯门还没关，就听见清洁阿姨把林涵刚贴的传单撕下来的声音。 林妈听到那个声音，当时就想要去按停电梯，林涵把她的手挽住摇摇头说，别管她，随她去吧。 林妈有些不服气道：我女儿贴个传单怎么了，也不过是想凭着本事赚钱，干嘛人还没走，就把我们的给撕了？ 林涵觉得妈妈这时可爱的紧，安慰她说，好啦好啦，人家是搞清洁的嘛，撕掉小广告是她工作嘛，别怄气了哈！ 林妈转念一想，也是，谁都不容易，便不去计较这些。 林涵一开始也觉得心里十分不得劲，但看林妈这么为自己打抱不平，心疼起来，这种事也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正想时，林妈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素华吗？你家国俊在公司和长美打起来了，你快来看看吧！”，打来电话的是公司助理张阿姨。 林涵和林妈赶紧按下电梯，往公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