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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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民国十六年,即公元1927年,中国发生了许多震惊世界的大事,比如“马日事变”和“南昌起义”“秋收起义”。这些事件直接决定了中国和世界的历史走向,改变了中华民族和世界各族人民的命运。十年之后,日本士兵在中国卢沟桥架起小钢炮,这里的无数石狮子亲眼目睹了一场罪恶战争的爆发。   也就是在1927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黄海之滨的渔村红螺湾出现了一次非常罕见的“鬼潮”。   鬼潮只是是红螺湾人的叫法,是指每天应当两次的涨潮落潮突然就少了一次。长久以来,红螺湾的大海从来就是每天两次潮涨潮落,极少出错,渔民们都是按照潮水的涨落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和劳作,潮涨出海,潮落收网捕鱼,再次涨潮的时候回家停船靠岸。如果是少了一次落潮,大海一直涨着,对捕鱼的渔民们来说影响还小,可如果少了一次涨潮,尤其是适合捕鱼的大潮时节,海水不能涨到原先停船的海岸,早先趁着涨潮满载归家的渔船就会搁浅在停船的地方,无法再次借潮水下海,一天的时间就会白白浪费。潮涨潮落本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规律,一旦出现一次例外,渔民们无法解释其原因,自然就猜测是世道要变,鬼怪作乱,兆头不好,很要恐慌一阵子了。   黄海渔村红螺湾的这次鬼潮无关乎历史,甚至根本就没有也不会有任何记载,但对于红螺湾人却无法忘记,因为它不光影响了这一天渔民们的生活,而且直接决定和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鬼潮之诡,其中之一就是它的无法预知无法揣度。就在那个普通的夏天夜晚之前,红螺湾的人们谁都不知道鬼潮会来。   那天晚上,大海安静地趴在炎热的陆地边缘,像一头黑咕隆咚的怪兽,软瘫瘫地蜷在时间深处,全不知道它的身子有多大,嘴巴张在哪里,凭空让人产生了许多畏惧,连梦都不敢随便做,只怕一做梦,大海变成的怪兽就会循梦而来,把人吞吃了,再也吐不出来。海风却表现出少见的友好,一个劲地把大海的凉气拖拽进睡梦中的渔村,似乎眨眼之间,就把太阳鼓捣了一白天的燥热一古脑地吹散了,赶跑了。   天亮之前,正是渔民们睡得最安静最惬意的时候。   然而狗叫声却毫无征兆地腾跃着扑了出来,开始还是不情愿的一小群,接着就响成了此起彼伏的一片,似乎无数的乞丐正在洗劫,顿时,整个红螺湾周围的渔村似乎一齐眨眨眼睛,灯火齐明之间,突然扑棱着身子活了过来。   渔民王栓子在狗叫声里也哼唧两声,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同时,他感到自己怀中那丰满的女人也如离水的八爪鱼(章鱼)一样滑腻地蠕动不已,一种压抑不住的怪异感觉立刻从心头爬满了全身,就像涂了一身女人的口水,让他酸软的身体立刻有了精神,下意识狠狠地把媳妇搂住了,就像烈日下的水蛭突然掉入水中附住了一尾美丽的大白鱼。   正要动作的时候,女人却猛地用手肘地拐了他一下,不满地说,该出海了,还要过日子呢。王栓子知道潮水不等人,要把女人弄完事,只怕就耽误出海了。他不满地哼一声,全身的火焰开始渐渐熄灭。   哧的一声,媳妇划着火柴,屋里立刻红通通的一片。灯光中,窗上的那两个大红喜字似乎比媳妇那似要滴出胭脂来的脸色还淡了些。   王栓子一万个不情愿地舍下新婚不久的媳妇,扛着渔具就向海边走。他佝偻着身子慌急地行进在微凉的晨曦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渔具就像是他身上长出来的奇怪的角,远远看去,王栓子成了一头拼命向大海逃窜的怪兽。   天色已经发白,太阳却还没见一丝影儿。王栓子知道,自己赶到锚地的时候,太阳就会从海里钻出来,那时候的大海和天空,就会红得好像红娘子鱼的颜色。这么想着,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媳妇那要滴出血来的面孔,顿时有热热的骚气从胯间冲上来,一时腿都软了。   胡思乱想间,王栓子终于来到海边。天更亮了,涛声也大起来,海浪哗哗地和礁石说着话儿。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渔民们都站在海边,奇怪地看着脚下,一言不发,宛如一群中了邪的呆头鹅,脖子伸得老长,就等着人来攥住,杀掉。王栓子凑上去,向大海一看,心里一跳,也是傻了眼。   此刻,本来应该是满潮的大海,却瘪瘪地趴在沙滩上,就像一口漏掉水的大锅,好久没有使用,露出黄红的大片污渍。那些船儿也都丧魂失魄地搁浅在沙滩上。王栓子突然明白,原来是遇到鬼潮了。   农历六月份,是红螺湾这一片海域最容易出现鬼潮的时节。王栓子眼见自家的船和其他船儿一样无奈地趴在无水的海滩上,知道再等下去也没希望,这一天是没法出海捕鱼了。王栓子突然想到脸蛋子比血还红的媳妇,心里一热,也不理会同伴们的嘲笑,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一路上甚至暗暗感谢这次千载难遇的鬼潮。   大门虚掩着。王栓子有点不高兴。虽说村里的精壮男人都出海了,可还是有些不安好心的男人窝在家里。四五十的老女人也就罢了,自己的媳妇还水灵灵的,这么粗心让坏人进来占了便宜,那还得了。进了院,见屋里的灯还点着,就悄悄地放下渔具,走到屋门前小心地一推,屋门竟然也没关。王栓子心里腾地起来一把邪火,就偷偷地推开门溜进去。   媳妇看样子让王栓子折腾得累了,光着身子,大白鱼一样地摊在炕上睡去。她脸色红得要滴出血来,前胸的**好像睡着了的一对白海鸥鸟,绵软地趴在一起等着别人去捉。她的腰臀好像炖熟的黑头鱼肉,软而白,似乎还冒着香气,任何人见了都想饱餐一顿。尤其那穿着小红裤衩的宝贝地方,就像王栓子梦里的龙王宫一样神奇迷人。结婚快一个月,王栓子一直没有机会这么看媳妇的身子。执拗的媳妇,不吹熄了灯坚决不脱衣服。   是老天给了王栓子大饱眼福的机会,还真得感谢这鬼潮!   王栓子大张着嘴,好像一尾缺了氧的黑头鱼,除了面前媳妇的白嫩身子,脑海里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他好像被泼了汽油烧了身子一样,三下两下地脱了衣服,乞丐抢宝贝一样地向媳妇的身子猛扑过去。   等媳妇惊叫着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丈夫王栓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满面红光,威风凛凛纵横驰骋的大将军,而自己,正是他胯下的那匹白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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