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着挨揍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第二天，张锐浑身难受，终于没有从床上下来，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下不来床了。看着别人都出去劳动了，张锐本能的想找个人代自己请假，可是赫然想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是看守所，坏人的集中营，肯定没有人去给自己请假，试想，一个犯人，有请假的权利吗？张锐只得无奈的在床上躺着，胡乱的勾画着自己的未来：自己致人轻伤，最多拘留三个月，可是自己出去后，张刚将是什么样子？ 张聪张平面对一个犯罪的哥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昨天还信心满满的要考上县一中，因为自己有这样傲人的资本，如果大曹全年级第二名还考不上一中的话，那一中就不用招生了，因为它根本招不到学生。 想起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张锐心里一暖：女神！你是我的暗恋对象，我捍卫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高尚如天仙一般的你，是注定不会再和我这样一个肮脏的罪犯有任何交集的，可是我不后悔，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便认命了，我会用终生不取来捍卫属于我的爱情！当然，女神，耿香，你有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有一个暗恋你的男孩，为了你，改变了人生轨迹...... 张锐从小受共产主义的影响，当然不信命。可是这一刻，他的信念动摇了。或者他可以向伟大的数学家罗嘉庚学习，利用一切时间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国家的命运。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把他最后一丝的希望给扑灭了。张锐心里暗暗地安慰自己，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已经不属于自己，但是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很多的钱，来帮助自己的弟弟妹妹实现一家人的夙愿，出人头地！ “啪”！声音永远大于人类痛感的传输，张锐听到声音后才意识到狱警用坚硬的橡皮棍打了自己一下，随后便听到狱警的斥责：“你小子第一天来就给我玩失踪，集体活动竟然敢缺席！” 张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强烈声明自己受伤了没法下床。狱警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听李艳辉说了，你昨天晚上从上铺掉下来摔着了，是李艳辉把你扶上床的，我不管这件事是真的假的，总之明天的集体活动，你必须参加。否则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永远也下不了床！” 狱警说完就走了出去，张锐强忍着疼痛半仰起身，忽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感觉有些饿了，可是又不敢下床，只能忍着。 中午的时候，张锐想象的，大家回宿舍吃饭的热闹情形并没有出现，这让张锐庆幸的吃一点舍友剩菜饭的想法破灭了，只得在床上紧紧咬住床单来和饥饿做斗争。 不知什么时候，反正过了饭点了，宿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昨天对于张锐挨揍唯一无动于衷的老人出现了，老人双手端着饭盆，里面盛满了菜，菜上面还摆着三个馒头。张锐咽了下口水，听着老头吧唧吧唧的进食声，张锐肚里翻江倒海班的难受，这一刻张锐肚里的饿感绝对要大于脸上和腿上的痛感。 等待老人吃饭的过程不但痛苦而且是漫长的。终于老人吃完了，因为可恶的吧唧声消失了。 漫长的一段时间沉默、。 “小子，别忍者了，喊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吃的，我还剩两个馒头，足够你吃饱了。”老人调侃道。 张锐发誓，如果现在有力气，并且不受伤的话，他一定打得老头满地找牙！可惜他现在不但饿而且浑身疼。只能强忍着，紧闭双眼。 过了一会，张锐听到‘吱呀’一声，他知道可恶的老头终于走了，张锐睁开双眼，艰难的扭过头超老人床铺方向看了一眼，毫无意外的没有看到老人，却看到自己的床头放着满满的一盆菜，和散着热气的三个馒头。张锐毫不犹豫的拿起馒头，大口的吞咽着...... 晚上，宿舍里的犯人们先后都回来了，每人都端着饭菜大口的咀嚼着。张锐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还是觉得些难受，主要还是有些饿。偷偷瞟了一眼老人，发现老人依然是一盆菜三个馒头。张锐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直担心地等待着下铺李艳辉的挑衅，张锐可不认为李艳辉昨天对自己的威胁是闹着玩的，当然，张锐从看守所出去以后也就是刘月朋事件结束以后是肯定要找他寻仇的。 没想到昨天气焰嚣张的李艳辉，今天出其的安静，甚至并没有抬头看张锐一眼。愈是这样，张锐心里越是紧张，该不会是这个李艳辉要等到宿舍熄灯之后来修理自己吧？！ 没有等到李艳辉发难的张锐，却发现，紧挨自己同为上铺的１２号铺上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一边吃饭，一边不怀好意的踅摸着自己，虽然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是张锐心里还是一阵心惊，该不是这个宿舍里的人要轮流修理自己吧？ 张锐半仰起身，环视了一下宿舍的舍友们，最后目光落在了老人身上，此时的老人只吃了半个馒头，菜几乎没动，张锐又一次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臭小子你看什么，妈的，被你搞的都没有食欲了，妈的小心再看我我弄死你！”出乎意料，张锐的目光一碰上老人，老人突然火冒三丈的咆哮着，把剩余的饭菜连同盆子一股脑的砸向了张锐。 “砰！”老人的手头很准，饭盆砸在张锐的头上，张锐一阵眩晕伴随眼冒金星。 宿舍里的其他人置若罔闻的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除了１２号铺的大胡子始终一脸嘲讽的看向自己，甚至连掷出饭菜的老人都没有再看张锐一眼。张锐发现，银色的铝合金饭盆在砸到自己后竟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头边，甚至连一滴菜汤都没有撒，馒头还在上面，一如老人头扔过来之前，张锐讶然的看了一眼老人。老人正在认真的看着一本书，张锐远远的看去似乎还是昨天老人看的那本。 张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短暂的错愕之后，狼吞虎咽地把老人掷过来的食物吃完，一点菜汤都没有留下，张锐发现这菜饭虽然很香，但充斥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该不会这老头下药害自己吧’吃完以后，张锐有些后怕起来，尤其对上老人那戏谑得目光。 但很快，张锐便否定了之前的猜测，因为半个多小时之后，不但早前的饥饿感荡然无存，就连伴随张锐多时的疼痛感也轻了许多，张锐一下子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看守所的作息是有要求的，甚至严厉程度要超过军队。九点三十分，张锐所在的四号宿舍熄灯了，熄灯后张锐很快就沉沉睡去。 张锐又一次梦见了曾经的女神耿香，这次的梦境貌似比上次更幸福些。他们洞房了，耿香动情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张锐扑在耿香的身上，遗憾的是，张锐还没有来及找到目标便泄的一塌糊涂。耿香不断的亲吻着张锐的身体，从嘴唇到耳朵甚至还在亲吻着自己踢过刘月朋的地方，该硬的东西又一次硬了起来。张锐提枪上马狠狠的插在了耿香的肚脐眼上。奇怪，书上不是说第一次不都是女人很痛吗？为什么自己进去后反倒是自己的屁股一阵剧痛！？ 张锐睁开了眼睛，他惊呆了！自己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同时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正卖力的运动着。张锐很想翻过身来将这个可恶的大胡子大卸八块，可是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实际上张锐也有些不敢动弹，这个大胡子可比李艳辉强壮多了，张锐泪眼摩挲的继续装睡...... 第二天，张锐悲剧的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弹，身上的痛感仿佛一夜之间又回来了。 舍友们都走了，应该是去接受教育去了吧，张锐心中想到。 八点整，老人又一次独自来到了宿舍，依旧拿着一个银色的饭盆，这次老人直接把饭菜放在张锐的床边，收起先前的两个饭盆，一声不吭的走了。 饭菜中依旧夹杂着中药味道，这次的味道更加刺鼻，犹豫了一下，张锐还是吃了下去，张锐刚刚吃完老人送来的早餐，宿舍的门再一次开了，这次是被人狠狠踹开的，昨天打张锐的狱警出现了。 “臭小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今天敢继续偷懒，你给我下来。”说着狱警一下子把张锐从上铺直接拽到了地上。张锐已经麻木了，将近两米的高度摔下来，张锐甚至都没有感到多么痛苦，张锐摔下来后，狱警又冲张锐身上狠狠的打了两下，骂骂咧咧一顿。 张锐慢慢站起来把裤子提好，他发现自己的双腿虽然很痛，可是居然站起来了，张锐在狱警的抽打下出了宿舍。 １９９８年５月23日，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张锐在看守所真正意义上的生活开始了。 先是和一群犯人们站在台下顶着骄阳，听着台上的领导们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大道理，不外乎浪子回头，好好做人，争取早日自由贡献社会种种。 后来又跟着一群人去地里除草，当然地是看守所的地，或者是真正意义上国家的土地，专供劳改犯劳动的土地。 一天的忙碌下来张锐并没有觉得多累，因为，地里的活计他从七岁起就一直在做。 当然，这一天张锐并没有挨饿，看守所虽说伙食一般，但好在是管够的。 时间终于到了张锐最不愿意面对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