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箫问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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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于是,至柔和蔼地劝说小丫头:“它只是后腿断了,黑狗会自己长好的,这山坳里这么开阔,它会活得很自在的!你长大以后来看它的话,它一定会在这里等你的!” “不!它会很孤单的,阿姨!康康一定不在了,它找不到康康不会活得自在的,要是以后遇见少爷,问我壮壮为什么没带来,他会生气的……”小女孩不停地哀求,看得出她很在意那个曾经的木少爷。 “康康是谁?”至柔一问出口随即会意,那应该也是一条狗。 “康康是一只白毛母狗,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阿姨!小少爷他真的躲起来了吗?” 至柔见一时半刻、也说服不了这个小女孩,只好一把扯过断墙上飘着的一块黄绸缎,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觉得这样的狗,确实值得人类敬重,于是将大黑狗简易包裹起来。 说来也奇怪,黑狗在陌生人的操控下,竟没有挣扎反抗,大概是因为受了伤,或许是有小主人在旁边,亦或是犬类本来特有的灵性。 过后,至柔对小女孩轻轻说:“你家木少爷机灵的很,连阿姨也找不着人,他呀至少在十里之外,不过以后阿姨教你更好玩的迷藏,无论他躲在哪里你都能找到。但是现在可要听话噢,看!就像壮壮一样乖巧不吵不闹,以后长大了也像壮壮一样,看到别人有危险要及时帮护,能做到吗?” “唔!”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望着熟悉起伏的群山心里暗暗说: “木少爷你一定躲好啊!要让别人都找不到,只有凌儿才能找得到,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等着……” 当至柔再次踏上、几个月前走过的风霜之旅,这条昔日的丝绸之路,由于连续的战乱,满目疮痍繁华已成往事,和平依然在梦里。 也许这一切并不是高人所能决定的,不然楼兰王国何以成为神话,尽管石城镇的吐蕃戍堡城郭岿然,吐蕃国和仲云部的较量还在持续拉锯,但此楼兰已非彼楼兰。 “所以,师妹,这次回来我不打算再出去了,哎!中原太多伤心事,这昆仑山也许是我真正的归宿,谁又能说当年师父的抉择有甚不妥呢!”红光默默无语,良久微微点头,心知此行一定有物事勾起师姐的痛楚。 “柔姐,你们尽说这些伤感尘世,画地为牢徒增烦恼,还不如与我解析一下‘新乐府’,这几日小妹得便,照谱演奏冰姨自度的箫曲,吹了好多次,总有几处回音吹不出,掌门姐姐可知是何缘故?”杨倩持箫而问。 “你说得一定是师尊的《秋水》,这是师尊早年所谱,计有四个章节,尤其是三四两节需以内功辅佐吹奏,你未练成重生功,自然难以吹得圆满。红光与我当年不是一起听师父吹过?师妹可曾记得!”至柔转首红光似有所问。 “我五音不全,这玉箫一直学不好,所以那时梅姨常生我气,不然早就吹给倩妹听听,也好教倩妹领教我的箫功!” 红光笑说开来,双手虚拢作了个吹箫势,杨倩的一头秀发顿时柔柔翩飞,似梦幻一般卷缠不息,刹是妩媚可爱,显然这一手是用了上乘功夫。 “怪不得,依雯、然萍都说余味不足,风韵破碎触手可及……” “倩妹,你可别冤枉人,我们可没说的那么难堪。” “就是!若是有人就此毁箫绝情,我们往后上哪去听本门神曲?” “哦!难道掌门姐姐的手法&功夫,还不入两位仙官的耳目?” “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掌门姐姐大任在肩,哪有你那么空闲,君不见小朋友正好一二三,齐了!” “嗯!然萍说的是,师姐早已抵达春之彼岸,本门之花何愁不开!”红光点头轻击玉栏扶手赞叹。 夕阳西下红霞漫曳,几个人娓娓而谈,不知不觉一弯淡月斜挂在深空,至柔凝望残月,忽然想起说道: “倩妹,我几乎忘记,烦你去叫三个娃娃一起过来吧,我这就吹一曲《秋水》,不然孩子们要说、柔姨的话也不算数!” 说罢莞尔一笑甚为依恋,很快三个小丫头陆续跑过来,冼依雯端来一些点心果品,几个人围坐于翛然阁,三个小女孩嘻嘻哈哈牵扯而来,俨然已成知心朋友。黑毛壮壮蹦蹦跳跳地紧紧相随,杨倩反倒落在后面,俗话说乐莫乐兮新相知,说的一点也不假。 “饿不饿啊?三个小仙女!随便吃点吧,要是好吃的话,明天雯姨还做这样的,让你们吃个够!” “雯姨!我们都有的吃,可是壮壮它吃什么呢?”显然,壮壮在梦儿的心目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哦!我倒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位不寻常的伙伴。唔,明天雯姨下山,一定为你们的新朋友准备一下,今天么……就暂且怠慢了!和你们吃同样的一份,怎么样?” “好!好!好!雯姨真好!”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各取所需,一点也不谦让。 望着三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依雯莞尔一笑怜意顿生。 忽然,依雯瞧见凌波打了一个寒噤,原来小家伙初来乍到,太极功尚未习练,虽身穿厚厚棉袄,然昆仑山乃高寒地带,仍是有所不禁。 依雯忙对鲜至柔说道:“柔姐,高处不胜寒,凌波或是有些冷,可有办法?” “噢!我想起来了!然萍,我有一件皮袍,还在碧霞宫的寝室,都二十多年了,一直也派不上用场,你暂且去取来,也许还能管点用!”鲜至柔豁然开朗喜道。 不一会儿,令然萍拿着一件金黄色的麂皮绒衣,特有的环境,保存的丝毫无损崭新如故,至柔随手接过给凌波穿上,前后看看还可以,只是稍稍嫌长,拖在地上颇为可惜。 忽地至柔心有所动,唤醒二十年前点点记忆,眼眸微微湿润,悄悄移步冰玉池欲掩失态,长箫浸唇、思绪星空…… “雯姨做得真好吃!我最爱吃雯姨做的了,真香!” 梦儿咂咂小嘴,意犹未尽,抬起头看了一眼姬飞凤,心想难道你们吃得连话都没工夫说。再看壮壮居然也吃得有滋有味,连果核儿都吃得咯嘣嘣响,心里真是乐开花了。 令然萍见状接口打趣:“呦!哪有吃这么多的仙女,真的仙女可是吃一个果儿,几年都不用再吃的哦!” 梦儿羞得一下红起脸,低着头极不好意思。 唯凤儿和凌波并不言语,似乎倾听着什么,原来是鲜至柔正竖箫清吹。箫音缥缈环绕跌宕山谷,似溪流潺淙而来,清晰而又安祥。 忽有微风徐徐凉爽怡人,似曾叶落于水,又仿佛花飞山涧,直如神魂翩跹于秋水之光,乐而不返恋而微伤,若凌波微步若月水融心,一切皆有形一切皆有色,似有诉求似有眷顾。 怜惜声声,随秋水叮咚渐远,依然在耳边依然在眼前,坚信而不怀疑,箫音其实早已不在,而每个人却已然踏遍秋光、抚水自问,幻兮梦兮!真兮假兮!难以分辨亦无须分辨。 至柔拭箫而藏若有所思,继而目透诸峰稍待片刻,素颜浮现一丝浅笑,环顾诸子方轻言温语: “昆仑形意寒冬四季冰雪,纯粹恒久或许是我等真性情,故春秋随动于心而夏访于梦足已,时空幻变神魂穿梭俱往矣!” 三个小女孩呆愣愣的,犹如玩耍惬意极不愿归,只有杨倩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这秋水之形、声、色唯柔姐能以玉箫复制,神韵何人流传,惜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昔人不余欺也!” “师姐所奏韵意与师父颇不相同,红光虽不通音律,然意境尚能辨识,师姐似乎更胜一筹,个中缘由只有吹者自明,或许师姐心境与曲韵浑然一体,抑或师姐内功直追师尊,箫艺自然别具一格!”红光侃侃而谈词中窍要,姐妹几个微微颔首。 众所周知,鲜至柔乃天玄唯一一位两年出功之人物,深得孟灵冰赞赏,昆仑山上之人文武修为、皆无出其右者,加之品性柔善,是以人缘极佳。 至柔看出几个小孩略显倦意,吩咐各自休息,目送凌波拖着皮袍一步一摇地离开,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匆匆返回碧霞宫挥灭灯火,在琴案前静静坐下,轻轻移开琴谱重拾记忆。 蓦然,雪玉琴光芒四射照亮寝室四周,原来是一颗硕大珍珠被琴谱遮掩,那是虔士元亲手送与她定情之物,而今已镶嵌在雪玉琴中,为的是留作纪念长奏心声。 一场《秋水》吹出一段迷情,二十多年往事撞开心扉,长乐岛徐徐浮现眼前,思念飞越彻夜难眠。 至柔独自走出碧霞宫寝室,伫立在冰玉池畔,注目遥远的东方,再一次向长空作无声的呼唤和倾诉:士元!你到底在哪里?你答应过一定来昆仑山,我说过会永远等你,二十年了痴人依旧,却不见斯人影踪…… 黎明将至,至柔依然守望着、千山万水之外的微光,或许那里是她一生的希望所在,至柔凝视那渺茫的明亮,不由自主传唱起激越红尘的恋曲: 情一生,梦一生,春夏秋冬一盏灯,凝眸人五更。 歌一声,问一声,雨雪风霜一座城,凭栏星永恒。 而后她又默默自问:“元哥,我这《长相思》曲是昨夜因你匆匆写就,可我不敢在昆仑山放歌,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怕别人听见了笑话;可我真想在昆仑山放歌,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遮挡,哪怕一个极轻柔的声音,世间的万物都能感受到。若是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普天下之人听到,我也不会羞愧担心,但现在我却不能口唱,我只能心唱,我用心在唱不知你能听到吗?一定能的!因为你蓬莱派的穿邃功举世无双,纵使万里之遥,也能看的见听的着……” 直到天光大亮红日初升,至柔才止住热切的思恋回到碧霞宫,简单安排诸姐妹以及三个小孩的习练事宜,径直后殿拜见师父和师叔,详细陈述对中原几大派的隐忧,还有九龙剑的一些传闻、以及九龙剑与少林寺的纠缠瓜葛。 期间,至柔简述了昆仑故交、九嶷前辈黄弟宜因故已辞世,平辈中的阳、章夫妇亦已不在多年,九嶷山现由黄前辈之子黄君杰执掌,而神武通之事,因至柔知之甚少并未提及。 两位师尊闻言面现忧色,也未追问其他,稍后,孟灵冰只淡淡留下一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唯有弘扬天玄,江湖或能波澜不惊。” “弟子愿竭力所为不辱师命!”至柔应声而退,始意会授徒重任。 春去秋来,凤儿等已来昆仑五年,平日除了随倩姨学诗文经典,不然就是跟红姨习练无为剑和八卦掌,太极功更是日日修习。而壮壮每每总是随侍前后极为乖巧,每逢三人独自挥舞时,壮壮却又常常随影扑跳戏耍,令练功多一份轻松,更添几分情趣。 随着年岁及长,红姨督促也愈加严厉,小姐妹三人半点不敢懈怠,直到这些基本功全部习练自如,方才见红姨显现笑容。 这一天,至柔归山想起师门大事,得便来到冰玉池并唤来小姐妹三人,一一细观她们初学的所有武艺,纠正其中个别瑕疵,偶尔讲解一些要点。 至柔向三子言明只要功力得法,即便是粗陋浮浅的拳招剑式,也可御敌于锋芒之上,而后简要说了些门规祖训,尽管文书馆内皆有详细记载,且姐妹三人多数已经看过。 自南求开宗立派至今,天涯玄妙门的弟子一向以出功先后为序,不以上山时日为果,至柔一一说明同门练功习艺,暂且以年岁为由,凤儿凌波同岁,凤儿大六月居长为姐,凌波次之,梦儿少一岁实则小凌波四月。 当下,至柔领凤儿姐妹三人,绕过暖玉轩来到九霄殿,壮壮自然是如影随形,至柔吩咐三人先屈膝而座,稍稍讲解了本门的一些典故,三子均仔细聆听了有关祖师爷、太师父等人的昔日不少江湖事迹。 随后三姐妹就见一老妇持一卷轴,从后殿缓步来到至柔身边,轻声对鲜至柔说道:“掌门之前吩咐过,您要的物事可是这个?” 至柔接过卷轴答道:“正是,多谢梅姨!” 至柔令三姐妹起身近案,然后解开卷轴捆扎的丝束,并小心铺展于桌几之上,却是一幅约六尺宽四尺高画卷。画上一年轻男子侧身背手,立于半舟之前,腰垂双剑衣冠飘飘,甚是文雅英武。 时金柳迷岸,残阳浴水,水之尽头隐约一座高高雪山铺满整个右幅,画角左边河岸侧畔的柳荫前是几间秀阁俨然、花窗环绕的雕楼,细微处珠帘摇曳倩影依稀。 画面人物轮廓清晰,栩栩如生,只是颜色微微泛黄显然时日久远,其左下角有落款字迹瘦长端庄,凤儿姐妹三人都识得,是“无缘人作”四个字但却不知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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