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师命谆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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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凌波没料到此人刚烈如斯,不忍夺其兵刃遂衣袖轻挥,赵男岳连退七八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冰玉池中。 三停折了两停,蔡少虎章法已乱几无斗志,凤儿左掌施展卷雪萃冰剑,一招‘冰锁乾坤’压其侧背,右手一招‘落絮茫茫’拂过斐渡胤左肩,斐渡胤拐杖脱手犹自慌张,且右臂尚不听使唤,只觉身后冷气汹涌,接着左肩胛阵痛,心知左臂骨亦已错位,再也无力抗争,摇摇晃晃难以站立,勉强半坐冰玉池中。 蔡少虎弯刀刚一脱手,便欲以擒拿抵挡,然冰玉池上罡气狂放,如巨浪拍击岸礁,一波接一波绵绵不绝,眼见姬飞凤掌袭其侧背,既无力避让也无力坚挺,悲苦之情淹没脑海,近二十年苦练的钢筋铁骨付之东流,意志瞬间坍塌,身体直往前倾倒。 凤儿陡觉抗力消失,便将掌功略收衣袖顺势卷带,将其送出丈二远处滚了几滚,才被玉栏扶手挡住,未曾落下山崖。武功既失受伤尤甚,高原之上神武通几个败落人,顿时便感到呼吸困难,面色随之黯然更显憔悴无比。 凤儿姐妹三人初战虽已告捷,然尚不知师尊之意褒贬,自不敢有丝毫喜悦之态,并列于翛然阁下齐声禀告:“些许狂徒萎顿,还请师父发落!” 鲜至柔左手玉箫轻点栏杆,素面含春朱唇缓启:“不错!十年磨一剑,后世话天玄。一干无知武夫屡教不改,竟一再藐视昆仑寻扰天涯,前车之鉴犹自不惜。我天玄向不杀人,今废其武功留其性命,以惩其狂妄绝其后患!凌儿,这件事你去办,再将这几人礼送下山,过后来见我。” 所谓礼送下山,不过是因这几人武功已废,而昆仑山险峻陡峭,非常人所能上下,自然有些绝壁隘口,伤残的神武属从,少不了需要帮助腾挪。 “是,师父!”凌波应声而动掌风过处,几大高手从此沦为江湖俗人! 一身狂傲的武功既已不在,什么拐杖、弯刀、宝剑之类,也就一无是处,无须再捡起来了。望着神武通几个萎靡的背影,天玄的掌门鲜至柔,非但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怀疑。 “这神武通什么来路?千里迢迢到昆仑山来,只为报当年武当之耻?”至柔觉着神武通反复昆仑肇事,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却孜孜以求,自己甚为不解。 “我看未必,或许另有图谋!”冼依雯接口说道,语气极为肯定。 “难道我昆仑山有甚宝贝,令这些江湖帮派牵挂?抑或凤儿的神剑被他们寻得消息,难道他们想把江湖上的三把宝剑,一并巧取豪夺收为己用?即便是想称霸武林,好像与昆仑山不甚相干,毕竟我们远在西域。”杨倩略有些疑惑。 “有甚图谋?这些江湖人物虽然武功高强,但若是上昆仑山滋事,无非飞蛾投火自取灭亡,虽说祖师爷力戒杀人,但我等一味心慈手软,只怕事后未必能如意……”余红光流露一丝轻笑。 “虽说于我昆仑无损,但无知者无畏、无耻者无悔!如此一再扰乱师父师叔清修,至柔何以自安,今日不过小试牛刀未及病根,当另寻良策化解神武通顽症为上。”至柔容颜忧戚难以释然,有意想遣弟子下山试试,却又担心生出意外。 “凤儿以一敌三秉承师姐风范,梦儿速战速决深合我意,凌波性情优柔或有远虑!”红光淡然而语。 “凌波至情至性,未必不妥!红姐怎出此言?”杨倩颇有称赞之意。 “今日一役神武通未必静心,早有传言九龙剑在神武通掌握中,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红光师妹前些年自中原回来,言鱼龙帮自五湖帮走弱愈加无法无天,危害长江两岸意欲剔除,却听说什么龙副帮主乃是九嶷山的恩人颇感为难。后直陈九嶷掌门黄君杰并荐言,黄君杰嘱弟子劝告龙应天勿自掘坟墓,然此人阳奉阴违纵容手下,为所欲为无人能治极为嚣张。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帮派祸患民间多年,居然因牵扯名门恩怨,令天下人束手无策,我昆仑山固然重情义,却也须分清情与义!不然祖师爷的善恶至理,从我等口中复出岂不脸红。”至柔胸有成竹显然决意出手。 “掌门黄君杰虽正直之士,龙应天所作所为亦多有耳闻,若令九嶷人铲除恐担杀恩之名,是以进退两难!”红光坦陈黄君杰之苦衷。 至柔闻听不置可否,微笑中忽衣袖轻挥,却已翩然飞出了翛然阁,直奔碧霞宫的居处,只留下同门一丝不解的歉意。 “英雄不论恩怨,侠客只求是非,天下江湖何惧险途,几位妹妹随意,至柔有事失陪了!” 众人皆惊讶掌门离去不知何故,唯杨倩一语道破天机:“我猜掌门姐姐不同于九嶷山,观今日之事,三位大小姐近日必有行程安排,红姐可信?” “倩妹之言甚是有理,红光焉能不信!凤儿梦儿,你们先在此歇会儿,说不定掌门就有安排。” 说着话红光与杨倩姐妹几人,先后飘落翛然阁,径步走向彩云轩,一边走一边谈论中原和西域的朝代更替,这令无数城池荒芜苍生苦不堪言,偶尔提起一些武林奇闻怪事。 凤儿和梦儿听红姨这么一说,各自盘坐于冰玉池上练功,果不其然‘灵犀一点通’潜行一半,就感知师父的灵意,旋即收功后便去碧霞宫,一进正门便已感受阳气四溢暖流暗涌,显然是师父在修功。 东面是师父的寝室,西房门半开,氤氲袅袅丝丝翻腾,透过门扇明显看出是一间颇大的书房,两人隐约嗅到若即若离的淡香,却见师父神姿优雅袖衣微扬,正聚精会神泼墨挥毫,似乎并未察觉弟子的到来。 姐妹两人都明白,师父稍带运用轮回功是为书写方便,不至于室温过低墨水凝固,因师父尚在状态中不便打搅,师姐妹便静静等候,但觉周身香馨温怡好奇心起,以至于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也难怪平日师父管教极严,没有许可和召唤,不得擅自进入长辈的居室,故而师父此间内室她们从未来过,此刻便借机四下打量。 西边入眼是一具白玉瑶琴,寂寞横卧在红玉几案上,两者搭配浑然一体,自打来到这昆仑山上,姐妹三人就从未见师父弹过弦类乐器,琴额上倒扣一本书,书名依稀是《**烟水阁》,书页卷曲,前两个字看的不甚清晰,估计是琴谱之类。 北墙半边是一个小书架,书架只有两排,上排摆放是两个琉璃净瓶,下排存放的是几本书,既不是昆仑的武功秘籍,也不是道家的经典名著。其中一本是《乐府》,还有一本是《神仙辞》,凤儿看得仔细一些,多数藏书与文书馆相仿,如《手足阴阳经注》、《奇经八脉任重生》等,有几本书好像文书馆并没有。 两人目光慢慢绕回南窗下的桌面,瞥见师父正在宣纸上书写一首七律,字迹纤细刚毅却优雅自如: 十年一剑铸神铓,从此天涯尽舞霜。 旭日青锋今在手,长空新梦始流光。 休言性弱难为将,不信女娇无胜郎。 试看山河千万里,花开惟我满天香。 待诗句末尾“香”字的最后一笔从容点收,至柔方抬头凝视窗外,若有其事对门下弟子说道: “凤儿!我寻思过,虽然天玄至今已三代女流,但修为见识无论文武未必输与男儿。当年祖师爷所以择女而传,绝非一气之下的冲动举措,乃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昆仑一派流传至今而不辱使命,更能继往开来便是明证,我这首七言诗,就算是与你们姐妹三人的临别赠言。” “徒儿谨谢师父恩赐!”两人慌忙正身迈步进了房门,不约而同执手行礼答谢。 至柔显然早已察知徒儿到来,随即搁笔起身面对弟子,一边继续往下吩咐: “明日你俩和凌儿一起下山,先在西域寻找你们无尘师叔,若无消息则稍后赴中原再寻。顺便查看神武通意欲何为,果真屡教不改贼心不死,依旧于本门不利当以重戒,如是存有野心武林,甚至杀戮江湖成性,不妨拆了他们的门墙令其鸟兽散。至于鱼龙帮之事可随手顺办,若令其改恶从善最好,不然祸患黎民甚久,我辈见而不为祖训多成空言!尔等据实斟酌若有必要,事后也可告知九嶷山人。” 稍停片刻,至柔语气一转和蔼地说:“另外我师父九十岁在即,凌儿则须专入中原,在内外的东南西北各地,细访你们的无尘师叔,余人事后亦可多加寻访,如有下落当报讯与我并竭力劝其归来昆仑,因太师父、太师叔均有要言以告,切记!” 至柔忽又转身背对凤儿、梦儿,迎窗踱步沉思复又回身,停下脚步正色说道:“还有,少林与我天玄,几代皆往来通好,九龙剑之事,为师皆因俗务缠身,一直未能相帮,如有机缘你们可替为师代为处置。另外,尔等在西域不要耽搁太久,不论是否找到半年之期即可,或许我日后访寻故人之际……再行细告,这一张稿纸你们暂且留着。” 话了纸到,经至柔的玉手吸附推出,桌面上的宣纸已经平平飞起,就如同有人双手托展着送来一般。 “是!师父请放心,弟子定当如您所愿了结师命,若无他事弟子就先行告退。” 两人异口同声答应并接过赠诗,得到师父的亲笔题诗,心下着实无比欢喜,先前是远观看不出真实味道,这下可以拿回去细品手迹了。 “等等……”鲜至柔似乎想起了什么。 “师父!您还有什么吩咐……”姐妹俩又转身恭候师谕。 “也没什么,梦儿最小却是上山最早,我总有些放心不下,这支紫玉箫随我近三十年,只因为师手生太久,实在是可惜了它,现今就送与梦儿做个伴,或许往后随身还能派上用。” 至柔说完衣袖轻挥,玉箫平平稳稳横着传向梦儿,犹如亲手递过,凤儿、梦儿均惊羡不已,确信功满力缓之理,成就这番修为,没有二三十年绝难做到。 “梦儿谢恩师垂怜!”梦儿双手接过玉箫,心绪激动说罢深深一稽,而后恭敬退在大师姐身后,想起自幼蒙师父怜爱,心头一热眼泪几欲流出。 “你们这就回去整理一下。凤儿!太师父早前关照过,你的家传宝剑要随身,大奸大恶之徒杀杀他们的毒气、霸气未尝不可,但江湖风险你们都要尤加注意,切不可掉以轻心,须知三山五岳七门九派之外,并非全系庸碌之辈,当年为师若不是遇见……好吧,不说这么多了。” “弟子明白!”两人一齐躬身而退。 梦儿回到暖玉轩寝室,趁大师姐有事不在,专注吹了一曲《九天神韵》,那是梦儿一直痴迷的箫曲。 看看天色还早,梦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疾步奔向红姨居处的宁月轩,宁月轩在雪莲居正东面,有六间长廊房舍并列,那是红姨和其他入室长辈的居处。 这十几年心中,梦儿一直有个疑惑,就是自己到底姓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见母亲,母亲还在不在?自己曾问过师父,师父曾言自己的身世红姨最清楚,当初亦是红姨在昆仑山脚下,将她们母女俩救下来的。 只是余红光当时功力有限,未能救活梦儿母亲,但她仍觉得还有希望,因此将她母女二人又背上昆仑山,前后几乎耗尽体能,盖因唯一的‘灵芝精雪丸’给梦儿母亲服下,所以在宁月轩西间卧室,前后足足调养了一月有余。 梦儿见红姨房门未关,且感觉有人说话,于是轻声禀告:“红姨,梦儿有事请教!” 里面有人回答:“是梦儿吗?进来吧!” 见余红光端坐在宝床上面含笑容,旁边坐着一人正是大师姐凤儿,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你来的正好,我正与凤儿说些中原旧事,听说你们明天就下山了,或许能有些益处帮助……” 见红姨和大师姐谈兴正浓,梦儿本想开口询问却又停住,凤儿见小师妹脸色凝重便问:“怎么了师妹?” 梦儿没有吱声似有幽咽,红光收敛住笑意关切询问:“梦儿,怎的心事重重,可是还有牵挂?” 这一问让梦儿坚忍不住,泪水似断线珍珠:“我想见一眼……我的妈妈……十多年了……红姨!我妈妈……她在哪里?她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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