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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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中华大地,龙之领地,地大而物博,东西南北,风景迥异。既有东面的滔滔海洋,也有西部的巍巍高原,既有南方的小桥流水,也有北部的漫天风沙。 山川多娇,英雄怎能不为之折腰?历朝历代那些一代宗主,无不要千挑万选一个钟意之地开宗立派。那些隐士高人,在归隐之前也一定要精心选定一块宝地作为栖身之所。更有痴者,偶遇一风景秀丽之所,流连忘返之时,恨不能把那山山水水一肩背了,找到自己家乡去。 但凡人的审美观点各异,有人喜欢雄浑壮观之色,有人喜欢婀娜妍媚之态,有人却喜欢神秘诡异之感。山川本无主,先来者占之,有能者得之。千百年来,那些名山异川,大多有了归属。 得之者,往往把其视为私有之地。开明者,允许他人流连观赏、小憩暂住。蛮横者,把它视为禁地,外人不得入内,闯入者,杀无赦。渐渐地,世人心中就有了几处谈虎色变之地,其中,以“南部苗疆”、“东部海宫”,“北部血都”最为世人所敬畏。 唐贞元十二年,北疆一小镇集水镇上的居民,依然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老阿婆向老天爷求雨的香头,依然倔强地亮着。 东头铁匠铺里的大虎挥动着大锤,将一块烧红的铁块当当连着敲了几十下,一时力乏,想着半个月来没有一个顾客跨入过自家铺子大门,心中更觉沮丧,一把扔了锤子,坐在门槛上发呆。突然听到叮叮地一阵铃响,大虎心中一震,只见从前头街面上跑来七八只瘦不拉叽的山羊,羊屁股后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那小孩长得白白净净地,透着一股机灵劲。一边挥动手中的羊鞭儿,一边不停往两边店里睃,见人就喊伯伯姨姨好,逗得街上的人笑的。大虎也不觉笑了起来,故意快速起身躲在了门板后。 果然,几分钟后,那小孩一边喊着“哥、哥”,一边走到门边往铁铺中看,看到没人想走又不甘心,不走羊却慢慢地走远了,一时竟没有主意,直跺着脚。大虎悄悄地伸出手拎住他的耳朵,一边哈地笑出声来。那小孩立刻嘻地扭过头来,就往大虎怀里扑,一双小手往大虎身上捶,“坏大虎坏哥哥”地叫个不停,逗得大虎忍不住一把抱了过来,用下巴上刚长出不久的胡子去扎着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两人闹了一阵,小孩突然啊地叫了起来,“羊,羊,我们的羊!”一边“嗖”地从大虎身上滑下来,跑到街边一看,哪里还有羊的影子?小孩嘴一瘪,眼角就涌出了泪花。大虎连忙道:“别急,羊儿知道路儿,跑不远的。”小孩就使劲儿往羊去的方向跑,大虎一想不放心,随手关了门,喊着:“二虎,大哥和你一起去放羊。”快速跟了上去。 两兄弟追到镇出口处,终于看到了那几只羊在路边啃着树下的几片枯树叶,二虎脸上才又露出笑容。挥动着鞭儿继续往前走,二虎道:“哥,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大虎摇摇头,“回去也没什么事,打的铁货也卖不出去。”“那咋办,娘说还靠你多卖几件,赚点银子给我找个嫂子呢。”大虎轻轻敲了敲二虎的头道:“小屁孩,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放好你的羊就行了。”二虎眼珠一转,一本正经地道:“也是哦,把羊放肥了也能卖不少银子,也可以替你说个媳妇儿。”大虎笑着去揪他的耳朵,他却很敏捷地跳开了,一边叫嚷着:“哥哥要娶媳妇啦,哥哥要娶媳妇啦。” 兄弟俩一路闹着,越走越远。沿路只见一片枯黄,今年来没下过一阵像样的雨儿,气温也越来越高,地面烫得能煎饼,不但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连耐旱的草儿都慢慢消失了踪影。两人不得已,只好把羊往以前没有走过的地方赶,希望在那里能觅到几根没有枯死的草茎。却万万没想到,这一赶,竟赶入了此生中最为凶险之境。 一柱香左右,来到了一座山的山口边。大虎有点迟疑,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在镇上的老人口中,这座山叫“落日山”,名字有点不祥,山中也有点诡异。在山谷深处,有一口两丈见方的泉眼,在这干旱的北地,这口泉却从来也没断过水。按理说来,这应是全镇人民的福音,但这泉水却有点怪。颜色既不是白色透明的,也不是澄碧翠绿的,而是带着点暗红色。水的温度有点高,在冬天是热气腾腾,在夏天也是滚烫的。也曾有渴极了的人大着胆儿去舀了喝,一入口却觉得满口苦涩,舌尖绞痛,往往要几日后才完全好。试过的人免不了把这怪异之处到处传说,有信者,也有不信者,不信者自己再亲自去试了试,试过后却把这怪异事儿说得更玄,说那水中还有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慢慢地就没人敢喝了。后来又有打猎的、放羊的,从那经过时,发现那水竟越来越烫了,在泉边上出现了不少鸟兽的尸体,泉周围弥漫着混合着尸臭味的热气。那些猎人、牧羊人后来大多身体出现了不适,有几个竟壮年早逝了。这下镇中的人更是谈泉色变了,不准自己的家人小孩靠近这山谷半步。如有哪个小孩夜晚哭个不停,做妈妈的总是会说一句:“再哭就把你扔到后山泉边去”。大虎也是听这句话长大的,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看到那山谷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二虎见大哥迟疑不前,不禁着急地叫了起来:“哥,羊都跑了。”大虎一下清醒过来,举目望去,只见那羊儿到了一个新地方,竟撒开蹄儿往前跑,一忽儿大部分跑进谷中了。大虎急忙大叫:“二虎,快把羊赶出来。”二虎有点不解,但听话地跟着大哥往前跑。兄弟俩一心想跑到羊群的前头,那些羊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却以为是要挨鞭子了,又一次撒开蹄儿往前跑,这一追竟把剩下的几头羊也赶了进去。 大虎追到谷口边,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忽地站住了。二虎追了上来,疑惑地看着大哥,只见他脸上充满着恐惧,双眼呆直,紧盯着前面的路面。一看路面,二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只见那布满尘土的路面上,并排划着两道手臂粗的红线,颜色鲜艳,分明是用鲜血划成。那血中也不知掺了什么,并不渗入尘土中,只浮在上面,而且没有一丝干涸的迹象。羊群刚从那经过,也没有在那上面流下半点痕迹。大虎看得久了,竟觉得那血液似乎要流进眼睛中来,不禁也啊地叫了起来。 “遇血回头,否则,人头不留”大虎脑中浮起这句老话。据镇上老人说,在往北数百里的一个古堡中有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都是些好勇斗狠之人,个个功夫高强。因不喜他人窥探,所以在堡前方圆十里都用血划了血线,擅过血线者,必死无疑。镇上年轻人,谁也没有见到那血线,更没有见过古堡,所以大都把它当做老人家饭后的悚人之言,没想到,这条血线居然真的在此出现了。 回头,当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但那些羊啊,可是家中的命根子。没了这羊,爹的药费,二虎明年上学堂的学费,就没有了着落。大虎心里一横,打定了主意。 “二虎,你待在这儿,不许动,等我回来。”大虎把二虎拉到路边的一块巨石后面,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二虎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哥哥那慎重的样子,懂事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虎把弟弟刚被风吹开的衣领拉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撒开双脚向山谷中跑去。越过那血线的时候,心脏不由地剧烈跳动了一下,脑中一个劲儿在祈祷,但愿这条线只是哪个顽童搞的恶作剧。 甫一进入谷中,就觉得有股热气迎面扑来,里面夹杂着一种奇特的腥臭味。大虎心还在怦怦跳,一双眼睁得溜圆,只盼望早点找到羊儿,退出这个不祥之地。但那羊儿进入谷中已久,没了人的监管,早就四处跑开了。大虎好不容易才找到五头,但那头最壮硕的公羊却始终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大虎只好把身边的羊拴在一棵枯死的树上,然后走向山谷深处。 越往里走,热气和腥臭味就越发浓烈,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似乎是有人欲用这种香味来压制住这腥臭,但显然这腥臭过于顽固,无法抑制。小路两边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好似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兽,意欲择人而噬。石缝间长着的一些树木,枯死已久,只有一根根瘦骨嶙峋的枝干无助的伸向四面八方,不时有一些枯枝断裂坠落,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吱呀声。如果不是路上那浅浅的蹄印支撑着,大虎几欲转身而逃。 不知转了几个弯,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只见谷中有一个方圆五十丈左右的平地,寸草不生,却甚是干净,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在平地北面,有一口两丈见方的小池,池中热气四溢,水浪翻腾,池水竟是褐红色的,分明就是那传说中的血泉。 大虎胸口发慌,脑中忽地一下变得空白。突然,耳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羊儿叫声,伴着喋喋的大笑。大虎敏捷地往身边的一块巨石后一躲,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大气也不敢出,从石缝间偷偷向前瞧去。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畜牲,跑到这儿来了?”眼前一花,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空地当中,那矮个儿手中,还拎着自己家那头公羊,那羊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但在那人手中,竟如只有三五斤重的鼠兔一般,羊儿挣扎不脱,发出咩咩的惨声。 那高个双眼凛凛地在谷内转了一圈,道:“老屠,这羊乃是家养的,怕是有人闯了进来。”声音很是轻柔,宛若女声,全不似一个壮汉口中所出。大虎心中一颤,身形往石后缩了缩,只盼能找个机会悄悄逃走。这时候,当是保命第一。只听那沙哑的声音又道:“这儿哪有人敢来寻死,也不怕大爷把他撕成八块?”紧接着一阵更加凄惨的羊哀鸣声,大虎心中一痛,稍稍探出头去。只见那矮汉把羊高高兴起,羊脖子下面一道血流狂喷而出,一滴不漏地落入到那大张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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