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避敌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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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谭老伯闭上双眼,深吸口气,接着缓缓吐了出来,又睁开眼睛,目露凶光,道:“这可由不得你,走罢!”着大踏步上前拽住青的胳膊,唯一用力,便将他拉了起来.赵复见状急忙阻挡.那老者挥起手掌,一起一落,便让他又重重跌落在地,模样甚是狼狈. 青用力挣脱,但谭老伯握住她胳膊的手掌仿如钳子一般,越用力反而束缚越紧.她见挣脱不掉,便不再反抗,温言道:“好啦,好啦,谭老伯,不逗你玩啦.去开封便去开封,反正我也没去过,顺便走一遭也无妨.诶呦……”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口中不断哀叫. 谭老伯冷冷道:“莫要诡计多端,快走罢!” 青抬头望向谭老伯,表情甚是凄惨可怜,哀告道:“谭老伯,人间急事!” 谭老伯道:“怎么突然这样?必是故意使诈,快起来,免得吃苦头.” 只听青哀求益急,几乎要在地上翻滚,引得店外行人也凑在门口查看,相互询问情况.谭老伯见她耍泼,只得问明店家茅厕所在,压着青去了茅厕. 青一路步腾挪,模样凄苦,令旁人见了,都不禁心生怜悯. 赵复见状,忙凑上去问她情况.青斜眼瞥他一眼,却不作声,只是慢慢前行.三冉了院子里.青怀抱包裹,便往茅厕走去. 谭老伯道:“解手便解手,带着包裹作甚!” 青道:“谭老伯,女孩子家解手和男孩子又不一样.你没娶过亲,想必不知道罢?” 谭老伯眉头一皱,双手叉腰,摆了摆手,便让她去了. 过了一会儿,青仍不见出来.忽听得茅厕之中一声响动,似是什么东西不心掉在地上. 只听青道:“老奶奶,你的东西掉了.” 又听得一个老妪缓缓道:“哎呀,真是……”接着便是连连喘息咳嗽之声. 青道:“老奶奶,你等等,我给你捡.”那老妪连声道谢,声调甚是苍悴. 过了一会儿,又听得青道:“诶呦,不行,我还要……老奶奶,麻烦你跟外面那位老伯,我还要过一会儿再出去.” 这时茅厕木门打开,缓缓走出一个白发垂项、腰背佝偻的老妪.那老妪步履蹒跚,回头道:“女娃,是门外这两人么?” 茅厕之内青答道:“嗯!” 老妪慢慢走向谭老伯与赵复跟前,道:“姑娘她一时半刻出不来,要你们好好等着.” 赵复拱手道:“多谢老妇人.” 谭老伯突然抬手按向老妪肩膀.那老妪“哎呦呦”几声惨叫,向后趔趄几步,重重摔倒在地.赵复见状,忙趋步上前,待要扶起老妇人,怒道:“老伯恃武以强,何以对一位老妇人忽施毒手?” 谭老伯冷笑道:“青,你以为你装成老妇人,我便认不出你么?” 那老妪自顾自地哀叫,一边哭喊地地乱骂一通,口中言语含混不清. 谭老伯一怔:“这老妇人的是本地土话,青怎么会讲?莫非是我搞错了?”接着朗声叫道:“青,你在茅厕里么?” 青高声叫道:“是!” 赵复将那老妪扶起,问道:“老婆婆,你要去哪里?” 老妪答道:“我去东边城隍庙.只是借店家茅房用一用,谁知……诶呦呦,还是你和那丫头心地好,佛祖……佛祖保佑你们.” 赵复送她走到客栈大堂.过了一会儿又回到院子中,立在谭老伯身旁,斜眼望向别处,不屑与他言语. 又过了半晌,不见青出来.谭老伯道:“怎么还不见出来!姓赵的,你去看看.” 赵复道:“青姑娘尚未婚嫁,我岂可辱她清白?你想知道青在不在里面,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青,你在么?” 茅厕之中青答道:“在!” 谭老伯疑道:“声音不对!”着快步上前,刚要拉开茅厕木门,便见里面走出一个高大妇人,见谭老伯面容狰狞地往茅厕中闯,惊慌之下,大叫出声. 谭老伯大喝一声,那妇人立时噤声. 谭老伯问道:“去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姑娘!” 那妇人面色惶恐,点零头,回到茅厕中,脚步颤颤巍巍地前后挪动,一边左右顾盼,接着回头道:“没……没人!” 谭老伯道:“刚才是你在茅厕里答话?” 那妇壤:“有个姑娘,给我钱要我听到有人叫青,便回答一声.难道我有钱不赚么?”声调渐低,面露委屈之状. 谭老伯骂道:“原来是那老婆婆.”着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倏然远去. 赵复望着他离去,摇了摇头,叹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转身对着木门轻声叫道:“青姑娘,他走了,你出来罢.” 只听得木门内一声轻笑,接着走出一个红衣少女,正是青. 赵复笑道:“他早知道你会易容,必定会想方设法易容逃走.你将计就计,骗过了他,如今他必定往城隍庙去了.不过老婆婆行动缓慢,怕很快被他赶上.” 青嬉笑道:“谭老伯生性多疑.我教老婆婆故意自己要去东城城隍庙,谭老伯必定不信,要往别的方向追去.” 赵复道:“他转眼就要回来.俗语云,大隐隐于市.你不如就藏在此处,他必定以为你会立刻逃离客栈,不定可以骗过他.” 青拍手道:“好办法.只是藏在哪里呢?” 赵复道:“我住在楼上字乙号房,你便去藏在我房间里罢.我就留在这里,若他回来了,也可拖延他一时半刻.” 青依言往客房走去,留赵复独自立在院中. 青快步爬上楼梯,往客房走去,才到字号客房,还未抬头去看门楣上的号牌标记,便听得楼梯下谭老伯怒喝道:“好哇,你和女娃娃一起耍老子!快,女娃娃在哪里?”接着又听到赵复一声惨叫,高声道:“我怎么知道!我若和她合起伙骗你,又怎会在这里等你?” 惊慌之下,青不及细想,直接推开眼前的房门,闯了进去.房屋中央是一张圆桌,房门正对着窗户,窗户边立着一位青衣少年,面朝窗外,在身后留下一道狭长身影.那少年忽然听到动静,回头却见红衣少女背靠门框,急促地喘着气. 那少年正是叶心传. 叶心传道:“姑娘,你……” 青抬起手,示意他不要作声,又将耳朵靠在门面上,静听门外动静,过了好半会儿,终于转过身对叶心传笑道:“好险,好险.你好哇,我叫青.” 叶心传本自语讷,见那少女面带笑意,双眼弯成月芽儿状,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讪讪然挠了挠头,却不话. 青道:“有坏人追杀我,我在这里躲一躲.嘻嘻……你背过身去,不许回头……不许回头哦!” 叶心传依言,往窗外望去,耳朵却静听着房中动静,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青道:“好啦,你回头罢.” 叶心传回头一看,不由得吃惊,原来的红衣少女竟已不见,立在面前的竟是一个身材矮、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与先前的少女模样已大为不同. 只听那俊朗少年故意压着嗓子道:“少侠,可认得我否?”接着一阵格格轻笑,又完全是女子声音了. 叶心传先是一愣,很快便领悟道:“原来是易容术.” 那俊朗少年忽然眼前一亮,又瞧见床褥上一柄佩剑放在一只棕黄色包裹之上,道:“少侠果然见多识广!” 叶心传道:“我姓叶,叫叶心传.你叫青?” 青道:“我姓顾,舅舅、哥哥他们都叫我青,你也叫我青罢!” 叶心传奇道:“你姓顾,又懂易容术……啊,莫非……你可认识一个人叫顾亭槐?” 青喜道:“那正是我哥哥呢!叶大哥,你怎么认得我哥哥?哎呀!我知道了,你姓叶,就是哥哥常的叶兄弟.是你救了我哥哥!”着便快步上前,拉起叶心传手腕,蹦跳起来,面露狂喜之色. 叶心传道:“顾兄现在还好罢?” 青放脱叶心传手腕,努了努嘴,道:“哥哥坏死了!舅舅受什么大师邀请,去了什么山上下棋,不带我去.哥哥也要去什么少室山,我死缠烂打,硬是不让我去.我便自己偷偷跑出来啦!” 叶心传道:“你是偷跑出来的?” 青岔开话题,问道:“叶大哥,你要去哪里?” 叶心传道:“我也要去少室山.” 青越发惊喜,拍手笑道:“正好,叶大哥你带我去找哥哥罢.谭老伯太凶,又太闷,我不高兴和他一起走了.我们这就出发罢.”不由分,抓起叶心传放在床褥上的包裹,提起长剑,便往门外走去.没奈何,叶心传只得跟了出去. 谭老伯仍在客栈大堂之中,右手按住赵复手腕,唯一用力,赵复便脸色凄惨,面露狰狞之色. 赵复苦笑道:“老伯,我与青姑娘素昧平生,干嘛要为她遭这活罪?俗话,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谭老伯道:“总要让你吃一番苦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叶心传与青走下楼梯.叶心传从怀里取出钱袋,预备与店家会钞.店家踮起脚尖,望见易容成少年模样的青,道:“昨儿个我记得相公是一个人住店,怎么今多了一位公子?” 谭老伯突然坐起,冷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忽施右掌,向青肩头抓去. 青惊慌之下,急忙缩回肩膀,朝叶心传身后躲去. 叶心传忙道:“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谭老伯道:“这位兄弟是我好朋友,我找他叙叙话,不干你事,快闪开!”作势要将叶心传拉开. 叶心传右掌斜穿,躲过他的擒拿手,身形一晃,已带着青跳到了两三步外. 青见谭老伯抓了个空,她素知谭老伯武功高强,叶心传竟能躲过他这一招,想必武功不弱,又想到当初是他救了哥哥,自然是功夫撩,便高声喝彩道:“叶大哥,好厉害!谭老伯,我这位叶大哥是当世第一高手,你识相的,就快走罢,免得别人你以大欺,最后反被人欺.” 谭老伯脸色一沉,道:“原来阁下是个练家子.我就来看一看下第一高手有多厉害!”着蹂身上前,连出几招快攻. 叶心传推开青,使出游龙心法,疾向后退去.谭老伯几招擒拿手施出,竟碰不到叶心传衣角,不禁大怒,暗自蓄力,拍出一掌,掌中带风,极是迅猛.叶心传见他掌势凌厉,若仍旧躲闪,不免被他掌风带到,便也一样抬起手掌,使出混元掌“黏字诀”中的一招引火烧身,欲以柔和掌法卸去他的内劲. 青见二人缠斗,难分高下,便从旁绕到赵复身前,低声道:“赵大叔,我们快走罢.” 赵复道:“这位兄弟因咱们与人缠斗,咱们又怎可不估义,弃他而去?” 青道:“他们武功这么好,你又能帮的上什么忙?” 赵复一想,觉得有礼,便拱手道:“兄弟,多谢你出手相救……” 青急道:“还不快走!舅舅,大协…大协…” 赵复笑着摇头道:“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让.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青这话得有礼.” 青道:“赵大叔,别掉书袋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二人快步从旁绕出客栈,接着向西行去. 叶心传催动内力,与他对掌,相持甚久,竟不分上下.谭老伯年岁稍长,过不多时,面颊上生出虚汗,眼看着体力不支,便道:“少侠,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奈何生死相逼?你娃娃练得这身功夫不容易,岂可轻易折在老夫手里?” 叶心传点零头,便撤回手掌,向后退开几步. 谭老伯道:“少侠好武功,敢问师承何门何派?” 叶心传拱手道:“在下师承泰山派清止观素心道人.” 谭老伯道:“好,好,江山代有才人出.谭某人果然是老了,在关外住了许多年,竟成了井底之蛙.没想到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佩服佩服.” 叶心传道:“承让了.” 谭老伯径自向东走去.叶心传拿起青离开之前放在桌案上的行囊与长剑,与店家会过钞,去后院牵了马,便往西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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