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媒婆登门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第3章 媒婆登门 小凤姑娘长到十四五岁时，长得婷婷玉立，蛾眉皓齿，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是远近闻名的美少女。她在家帮助父亲经营盐号生意。在父亲的指导下，小凤姑娘为家中盐号建立一套账册，成为一名合格的账房。夜晚，她喜爱读书，认真研读《诗经》《论语》，特别对《诗经》里描写男女相慕相恋相思相爱的爱情诗情有独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情节动人的爱请诗歌让纯情少女情窦初开，让她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美好的向往。 在小凤姑娘15周岁举行笄礼那天，亲朋好友受邀而来。大家高兴地看到小凤头上盘绕绾成代表成年的发髻，黑油油的发辫下的鹅蛋脸，齿白唇红，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端庄俊美。虽无西施闭月羞花之貌，倒也气质风雅，显得楚楚动人。小凤姑娘年纪尚小又能知书达礼，能做自家商号账房，人们称她才貌双全。十里八乡追求者络绎不绝，清家门槛差点被媒婆踏破。 婚姻自古讲究门当户对，听从父母之命媒婆之言。上门给小凤提亲的媒婆虽然多，但清掌柜夫妇不敢懈怠，对媒婆介绍的对象，要逐一调查对方祖宗三代根基，调查男孩的本事能力，了解男家富裕及居住环境。因为女儿结婚后，要在男方家生活一辈子。女儿的终身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天，远隔20多里的江坂乡张媒婆翻山越岭来到他们家，樊嫂连忙给她沏茶安座。张媒婆顾不得喝口茶，她屁股还没坐稳当，就向樊嫂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樊妹，我今天大老远赶到你们家，是专门给你女儿说媒的。人家巴世文老医生要我作媒，娶你家小凤姑娘作儿媳呢”！ 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巴家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医生世家。他家开得丹砂矿场生意也红火，雇工几十人。他家老屋有两套天井大院，房子全是砖木结构，屋顶盖得是陶瓦。矿场还有厂房十多间，家产价值上百万铜币都不止呢”！ “张媒婆，我们家嫁闺女，不图富贵，只图贤德”。樊嫂回应张媒婆说得天花乱坠。 张媒婆马上接过女主人的话：“这你一万个放心，巴家世代都是诗书之家，对人彬彬有礼;巴家公爹公婆眉目慈善，说话低声秀气。儿子巴志超那小伙子长得英俊，说话文雅。你想，巴家只有一个儿子，你女儿嫁过去后，俩老还不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疼爱？我敢打保证，你女儿嫁过去绝不会呕半点气”。 清掌柜坐船出外进货去了。女主人一边陪张媒婆说话，一边安排女佣做饭招待张媒婆。不一会儿女佣就把饭做好，把炒好的菜肴端上饭桌。樊嫂连忙拿出酒盅，给张媒婆满斟上酒。叫女儿小凤到客厅陪张媒婆吃饭。张媒婆吃着菜，品着酒，还一边不停地夸奖着巴家如何富有。她喋喋不休地说： “你们清家也是富商。与巴家攀亲结眷，这才叫门当户对。巴家知道你们女儿知书达理，能写会算，因而定要攀上这门亲事。今后儿媳成家后，还可以帮助他们家管理矿场生意呢”。 张媒婆吃饱喝足之后，樊嫂又安排小凤给她沏茶。最后答应等清掌柜回家后，夫妻俩再商量确定这门亲事怎么办。樊嫂要张媒婆等段时间，家里商定后再答复她。张媒婆说她半月后再来听回音，然后打着酒嗝辞行返回江坂乡去了。 几天后，清掌柜在外做生意回到家，樊嫂向丈夫谈了张媒婆做媒一事。清掌柜夫妇对巴家是知根知底的。老俩口一商量，与以往其她媒婆介绍的对象比较，巴家各方面条件都好。樊嫂夫妇俩看重的是巴家祖辈根基厚，公爹公婆贤惠。自己女儿嫁过去不会呕气。他们还知道巴家的儿子巴志超能力强，从他父亲手中接过朱砂矿场后，管理搞得有声有色，是一个有潜力值的小伙子。 几天后张媒婆又来到了龚滩场，向女主人讨要回音。樊嫂仍好酒好菜招待张媒婆，并答应同意与巴家攀亲。张媒婆酒足饭饱之后，高兴地踏上返家的山路，去向巴家报喜。她一路高兴的是如果这门亲事谈成了，她会得到一大笔酬劳。 张媒婆来到巴家，向巴家老俩口报告清家同意结为儿女亲家的事。巴家老俩口十分高兴，他们早知晓清家姑娘小凤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巴家老俩口经过商量，选定三月二日那天吉日，登门到女方家举行纳采礼仪。老俩口又要张媒婆专程去一趟清家，把纳采日子告诉女方。看女方对这个这个日子有无异议。巴家当时就奖赏张媒婆五串铜钱作为辛苦费。 纳彩礼仪定于三月二日，到了那天，巴家女主人冉嫂带着儿子巴志超提着丰厚礼品，由张媒婆带路来到龚滩清家盐号，向女方行纳采之礼。冉嫂来到清家后，受到清掌柜夫妇的热情接待。鸡鸭鱼肉款待客人，家藏窖酒满屋溢香。桌上菜肴八大碗，主人盛情待客人。小凤姑娘则按照习俗躲入闺房不能出闺房与男友见面。酒足饭饱之后，在张媒婆的主持下，男女两方母亲正式议婚，订婚也进入第二个程序——问名。冉嫂向女方问询小凤的出生年月日，以便回家找巫师合婚。樊嫂拿出家中记载小凤出生日期的匣盖，把女儿的生辰年月日工整地誊抄下来，双手呈给巴嫂。两家商议停当后，时间也就到了下午。冉嫂娘母俩向女方告别，当天返回巴家。 冉嫂回家后，第二天去请来当地有名的巴巫师到家中，给儿子占卜合婚。巴巫师到家后，冉嫂先沏上香茶，然后好酒好菜招待。待巫师酒足饭饱后，冉嫂拿出记载小凤和她儿子的生辰年月日书简。巴巫师在堂屋神龛上点燃三根香烛，掐指默算了好一阵子，然后向冉嫂报告这对男女婚配大吉大利。冉嫂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喜笑颜开，放下了心中这两天的揪心。一听到巫师说婚配吉利，她赶忙派人去向巴老爷报告，让丈夫分享这喜讯。 接着冉嫂安排张媒婆专程到龚滩场，把巫师占卜婚配大吉的喜讯告诉女方。并叫张媒婆与樊嫂商量好，择定四月八日这个黄道吉日，恭请女方到男方来把婚事定聘下来。张媒婆爬山涉水来到清家，把婚配吉利的消息告诉了女方。樊嫂同意四月八日那天到男方家中举行定聘仪式，把双方的婚姻关系正式确定下来。 四月八日那天凌晨鸡叫，樊嫂起床做好早饭，叫醒昨天回娘家的姑子，吃饭后同路到男方去。她们饭后梳妆打扮，穿上新衣新鞋。这天小凤姑娘仍然不能去男家，按习俗姑娘婚前不能抛头露面。男方父母来女方家作客可以见到准儿媳，但男女双方本人不准见面约会，要“男女授受不亲”。因路途远，天刚亮樊嫂和姑子就出发前往男家。路途中遇到前来带路的张媒婆夫妇俩，一行四人急匆匆向巴家塆赶去。 定聘是确定男女婚姻关系的一个重要礼仪。那天巴家房屋厅堂收拾得干干净净，巴家姑亲娘舅等至亲也早早来到巴家候客，恭候女方客人的到来。厨房蒸笼里飘出的肉香扑鼻，整个巴家大院洋溢着欢乐气氛。 到了上午巳时，在村口等候客人的巴志超回家报信，女方客人已到村口了。巴世文夫妇以及巴家的姑亲娘舅，连忙理正衣冠，前往院外的大路口迎候客人。当客人来到院外路口时，巴家的主人和至亲赶忙迎上前，寒暄作揖忙个不停，那真诚热情地招呼声此起彼伏： “亲家，你早”！“樊嫂，你好”！ “樊妹子，今天辛苦了”。樊嫂听到男方至亲个个向她打招呼，露出开心的笑脸，她热情地回敬他们。她随冉嫂的引导来到客厅就座。刚坐下，主人就端来醇香的茶水。女主人冉嫂走上前殷勤地招呼： “亲家母，你们今天翻山越岭走累了。快喝茶，快喝茶”！ “不累，不累。”樊嫂回敬亲家母的热情招呼。 休息了一会儿，冉嫂请樊嫂和姑子到饭厅，主人给每位客人端来一碗水饺。冉嫂热情地招呼： “樊嫂，你们快趁热吃下，走山路这么远，肚子肯定饿了。各位亲友也快来吃，等会饺子冷了就不好吃喔”。 客人们刚把水饺吃完，张媒婆就安排由冉嫂及几位女眷陪同，带樊嫂及姑子去参观整个巴家大院，让女方实地了解巴家实力。这也是男方展示自家富有的最佳时机。巴家大院座落在酉阳河畔，背山面水，座东向西，是一套两进四合院。从西侧的大门走进院子，第一个院落是主院，庭院正东方是正房，房屋开间又深又长，合计五间，是长辈居住的地方。正房的中间是堂屋，作安放神龛之用。大院南北两侧各是五间厢房，开间和屋深稍小，供晚辈居住之用。与正房相对的是西厢房，设置厨房和储物间。主院四方的房屋前面均有阶檐走廊相连。整个院子是一套封闭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株桂花树，树叶四季葱绿。院内的门窗和梁柱上，均雕刻有龙凤鸟鱼等精美图案。 一行人参观完第一进院子后，在女主人冉嫂的带领下，走出院子西侧的大门通道，走进并排而建的第二进大院。这个大院也是封闭形天井大院，四方各建有五间房屋。天井中间建有人工水池，水池里养殖着观赏金鱼。除了南侧两间房作为佣人住所之外，其余三面房屋均是仓库用房。巴家有300多亩天字号田地，全部出租给佃户耕种。东侧的那5间房，是储存粮食的仓库。储有稻子、小麦等粮食一千多石。西侧和北侧的10间房，是用作储存朱砂成品的库房。矿场上制成的朱砂成品，陆续运到这里库存。院门前有水运码头，自家有专门从事运输货物的木船，销售的朱砂在此通过水路往外转运十分方便。 巴家的朱砂矿场投资已达到100多万铜币，有购置的矿山和兴建提炼朱砂的厂房，厂内有30多位伙计常年干活。然而矿场离巴家老屋大院有20多里远，步行一个来回需三个时辰。路途中还需爬山涉水，走一趟路极为不方便。女方第一次相亲到男方，按习俗不能在男家住宿过夜。樊嫂和女方姑子当天下午要赶回龚滩场，男方主人就没安排女方去参观朱砂矿场。 正是： 姑娘长大谈对象，媒婆登门呈吉祥。 富贵贤德俱齐备，结婚幸福有保障。